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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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上述情况一旦发现,贼怕苦的我一般是整块吞的,然后猛咳,他手头上在忙还是会抽出一只手来拍我的背或是递来一碗水,真是色令智昏。

    ‘等他今天回来我要扒光他的衣服,刻上属于我的标志。’站在海边我如此兴致勃勃的想着。

    他从来不让我碰他衣袍下身体,我觉得无所谓,睡觉伏在他胸口除了安心的感觉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软也不硬。

    不过不论他是什么我都不打算放过他了,所以偶尔可以想想这个未知问题打发时间。

    夕阳西下时我躺在沙滩上打起了瞌睡,说了半刻钟后就要回屋等他,可却不想就这么睡着了。

    睁眼看了看天空,月朗星疏,海风鬼哭狼嚎的吹着,手边的沙子已经凉透了,只有身下尚且还有一丝温度,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背着手向木屋走去。

    黑漆漆的木屋里没有点灯,我合衣滚进床铺里边,掀开被子钻进去,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

    “去哪儿了?全身这么冷。”听着他的心跳,那是一个说会爱我的人存在的证明。

    我一句话都没说,原想他必定也不会说什么,谁知他竟破天荒的问了这么句话,终于知道关心我了,我自己想的很美,仰头嬉笑的说:“找别人打发寂寞去了。”

    虽然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这个回答很能让人发火,我很喜欢看他发火,尤其是为我,只有这样他才会毫无理智的同我亲近一些,我才会觉得我总算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我想要的东西!

    我好像从没主动亲过他的唇,不知道在离别之前会不会有那么的一天?

    “禅音不可以说谎。”他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慢慢用力,我很配合的不争不扎,看他到底舍不舍得我死,最终还是舍不得的,不过却也没叫我好过,松开手还不等我笑着喘口气他的唇就覆了上来,我成功的晕倒在他怀里。

    又这样过去了个把月,今日天有小雨,对清明这个节气非常应景,凡间人人都会去给亲人扫墓,其实我也很想去扫墓,可是我找不到去哪儿扫,于是天没亮开就起床了。

    甭管白衣当时醒没醒,指尖就在他脸上吃了一顿豆腐。

    在这木屋的旁边有些石头,忙活半响后,我把它们砌成了一个坟头。

    等我忙完白衣已经收拾好走了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眼中似有疑惑略过,不发一语便向我走来。

    青衣衣摆随风浮动,未挽长发纷飞若絮,周身气质清冽,虽天有小雨,但他任仍然像白云之上的仙人莅临,其自有一股独特风华。

    我看着他,仿佛他向我走了千百年那么久。

    白衣见我矗立不动,走到我身后站定,头一次语带关心的问:“父母还是别的什么亲人葬在这里?”

    我笑笑摇摇头,开始努力为这座坟编造出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身世来;“哪儿来的什么亲人,一只我曾经收养的流浪狗而已,鱼不好抓,最后没有吃的,我只好杀了它,然后把它的骨头埋在这里,没事时就来吊唁吊唁,今个儿过节,便来给它翻新了下。”

    我在等白衣的反应,看他会怎样应对。他的眼神看着新鲜的坟头,头一次眼眸中有点点哀伤,当然这份哀伤不可能是为我,而是那座坟,因为他已经在哪儿念经为它超度了起来。我看着那个石堆,觉得胸口开始涌起了淡淡的不满,这莫非就是自作孽的下场?

    “今天外面是庙会,有两天市集,人多热闹,要不你跟我去看看吧!”

    海边其实离热闹的人群不算远,那次什么聚会是别的人拿马车来接的。

    我不喜欢外面,这里多好,有水,有沙,还有房子,最重要的是我每天都可以有一个期盼!每当看到那个人回来,心里那种寂寞突然就会转化成惊喜,烟花刹那绽放般的心喜,我在享受他给的这种感觉!

    凡间我看的多了,没什么好的,于是乎断然拒绝道:“不去,你一定不会陪我,我一个人怕迷路!然后就找不到你了。”

    一口回绝了白衣的提议,这个理由我觉得找的很好。说完了还认真的对他点点头后又说了一遍,像是在确定这理由似的:“是的,我怕迷路。”

    “禅音,去了外面你就可以发现许多友好的人,许多美好的物,从而过他们一样的生活。”他一眼就看出来我那实在是太明显的借口,试图改变我的想法。我没搭理他,他也不是个会强求别人的人,从来都不是。

    这件事情的后续留在了第二天黄昏。

    昨天海边晚上的温度骤降,冷风四起,是要降下风雨的天气,木门被我用一张凳子抵在墙上,风还是从四面八方横冲直撞到屋内,我手脚麻木,头也很疼,用力思索着外面到底哪里好,白衣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死等,微弱的油灯被风吹灭了也无动于衷,黑暗中的我在想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是今天不回来还是过几天才回来?如果是前者我倒不担心,可如果是后者我该怎么办,在纠结中我沉沉睡去,这天脑子里最后一幕是希望他待在外边好了,他要是一直待外边儿,我就回浮沉阁养一养身子。

    可惜希望落空,他回来了,就在第二天天边夕阳西下的时候。

    进来后他直接抱起趴在桌子上的我向外走去,我不愿睁眼看他,只是摸索着圈住他的腰,头紧紧贴在他身上,像小猫一样慵懒,两人一路无语。

    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听到他脚踩着沙子的咯吱声,还有越来越重海水的声音。想着他是不是想抱着我一直走向大海深处,和我一起长眠在这片海底,若是,他便真不愧是我的白衣,这么别有用心的想法深得我心。

    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我正纳闷呢,他一下就松手了。

    一个浪潮打来,冰凉的海水瞬间漫过我冰凉的身体,倒不觉得有多冷,只是觉得我很无辜,真的很无辜,于是等我浮出水面后,很可怜兮兮的对他撒娇,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虚弱,看来折腾自己折腾的有些过了:“白衣,冷!”

    他情绪毫无起伏,平静的说:“没事,呆久了就不会冷了,我看这海水可比你身体暖和多了,昨晚这么冷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眼睛上有海水弥漫,不怎么亮堂的视线给看他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唯独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无比犀利,瞳孔闪着冰冷寒光。

    听了这话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生气了,因为手上抱的是我,所以拿过过后就要往地下扔,是我失算了!

    撑着水中的沙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全身湿透的我压根就不在意那滴水成线的衣服,直接拉过白衣的手向岸边走去。

    “湿透了都,回去给我换衣服吧。”

    难得他竟没甩开我,走出水面后才轻声道:“禅音自己去吧,今日日落很美,我想看看。”

    群山包围住的海边日落是极其魅丽多姿的,我看了看海天相接的那块地方,稀疏的几朵白云已经变得通红,比所有红色都热烈,淡蓝色的天空无比干净,火红的太阳缓缓归去,这一天由它们宣告落下帷幕!“那我陪你。”两人面对大海站着,他眼睛看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偷偷看着他,不敢靠他太近,怕把他干的衣服弄湿,虽然他脚边的衣袍已经湿了。

    太阳已经接近山边,我偶然瞥见地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细长,合在一起就像变成了一个人大小似的。在金红色光照下的白衣美好的叫人想犯罪,想到每天那么多人会看到他,我心里就开始升起一种叫难受的东西,这很危险,不得不叫我去回想幼时所经历的一切来压抑这种难受。

    太阳下降到一半的时候衣服头发都没滴水了,潮湿的感觉特别烦人,我的脚开始在发抖,眼皮也在打架,昏天黑地的感觉一刹那排山倒海的袭来。

    摔没摔在沙滩上我不记得,只知道这一次病的十分厉害,整整拖了半个月才好彻底。回到浮沉阁后我专门在天地镜里细细回味了这里好几遍,尘笔差点拿东西把天地镜给砸了。

    好在我回过神挡住了他,哼哼,这个蠢货,不然我浮沉阁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白衣果真没让我摔地上,而是出手抱着昏过去的我靠在他肩上,但自己则坚持看完了整个日落,定力真是无人能及。

    而我们俩的固执脾气不知道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那一刻的画面感,啧啧啧,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天地间喧嚣远去,唯岁月静好长安。

    生怕尘笔那天真背着我把天地镜砸了,我只好照着画面把这让我永生眷恋的一幕给描了下来。

    回到木屋他把我直接放到浴桶里,然后开始烧水,动作不急不促,表情平平常常,脱我衣服也是那么个样子,为我洗澡还是那么个样子,我止不住的问自己,那时怎么能安静的像个死人呢,起码也得拉着他缠绵悱恻一番以示感恩啦!可是时光不容倒流。

    他抱起我,拿出外头人送的麻布制成的白色素衣给我穿上,那时我脸色出现了病态的嫣红,他带我去火堆前烘烤头发。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身体实在娇小,在别人怀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难怪第一次同他见面时一阵风都能把我给刮海里去;也是那一次,不是喂药,不是生气,更不是我撒娇,白衣第一次真正亲了我,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垂落面庞。

    我征在原地半响,诧异道:“这是以为我死了?”

    为了不让我头发扫到地面,他放了个木盆在下面,拿着半截木梳为我梳头。

    梳理的还算顺利,就在火光下,他的笑在我看来简直叫天地失色,指尖从额头划过我的眼睛,越过脸庞,路过嘴角,最后到我脖子上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又要掐我,哪知他竟低头从指尖开始的地方陆续浅吻,微微闭眼,动作细致虔诚!

    到了晚上时中途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原因是再次发起了高烧,白衣扶着我起来开始脱两人的衣服,我就是在这里被扰醒的,他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惊扰到你了!”

    人体体温温暖着我,在被子里我蜷缩在他怀里胡乱说着:“白衣,我是你的禅音,只是你的,要是哪天我会死,我一定要你作陪,你跑到天堂地狱我都能抓住你。”

    醒来后却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他也表现的稀松平常,只是病好了之后他又开始出门。

    尘笔不理我,我每天都闲的发慌,走在海边去捡贝壳,海边很少有完整的贝壳,大都残破不堪,于是就天天去找,然后准备悄悄给我们的木屋做一件装饰品。

    一段时间后贝壳是有了可还差针线,我就让白衣去外面之时帮我带些针线回来,那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他要东西,他没问为什么,第二天走之前给我放了一个木盒在床头。

    醒来后伸手去拿,突然发现手腕上出现了一样东西,红线编成的精巧的线圈,一颗菩提珠巧妙的固定在中间,“红线菩提子。在天上,与佛有关的物件一般都是用金色或黑白色线串住的,而红线则是忌讳的,它有股禁忌的味道,象征红尘与空门,背道而驰的两个世界,苦果啊苦果!”

    自言自语就此做说了一通,但心早高兴的飞天上去了。

    打开木盒看到后满意极了,最上面是一个针包,大大小小十几颗针,我拿出来放在一边,最下面是各色丝线,被排的整整齐齐!拿出我珍藏的贝壳,开始小心翼翼的串了起来,我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只看过一次的人间风铃被我还原的丝毫不差,总共做了两个,用料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把它们并排挂在床顶,睁眼就可以看见,成就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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