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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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来到弥勒宝刹有段时间了,原因是那一天白衣回来看到风铃开口所讲的话!

    “你要针线就为了做这个,如此正好,可以让它们以后代替我陪你,也不至于没事做叫你今后无聊。”

    疑惑的看着他,他接下来说:“禅音,我受请要去一座佛庙传道。”

    “那不是我想知道的。”

    “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你又不愿出去。”

    睡觉的时候我在他怀里认真思考这件事情,想了想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因思念他而饿死的,不行不行太久了,最后挽着他的手臂撒娇:“我也要去。”

    他拍着我的头轻声说:“你不会喜欢那里的。”

    “我没有喜欢那里,我只是喜欢那里的你。”二人四目相对,犹如好奇宝宝。

    来到弥勒宝刹的那一天,百姓和宝刹中的修行者齐齐出门热烈欢迎。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白衣这么厉害,真是男女老少无不追捧。

    记得宝刹的主人问了白衣我的身份,“白衣圣人,敢问这位客人是?”

    我家白衣回答的一本正经,连我都差点儿相信他所言不虚。“渔家孤女禅音,父母葬身大海,姻缘巧合被我救下,她无亲无故又痴恋佛法,只是脑袋有些不大正常,常常会做些常人所不能理解之事,三分疯癫七分傻气,见其可怜便收于坐下了随我修行。”额,撒谎撒的正大光明,想要损我也损得正大光明。

    宝刹主人听后发表了他的独到见解:“名字带佛就算悟性再差跟着圣人也能很快得道。”这人的解释真的太好了,想不到一来这里就得忍笑忍得内伤。

    休息时我仍然和他同榻而眠,之前还在担心这最大的问题,兴许依赖着他的温度已成戒不掉的习惯。

    想不到这里的主人真是太周到了,他们给白衣安排的住处极大,地理位置极佳,一处独立的阁楼,白衣内室,我外室。原本我那里是宝刹的一个弟子的位子,但被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我给占据了,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对我深藏敌意。

    问我身份的宝刹老大是一个干瘪的老头,眼睛有些浑浊,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瘦的像只猴子,烤熟后切下来可能还装不满一盘子,顶多打打牙祭。休息时我如此讲给白衣听,他把我上下一打量,直言:“你俩没差,看你天天吃饭吃的挺欢实的,怎么就养不肥呢?”

    我被噎了一句,这个话题不能在进行下去了。

    “他说我名字带佛,能很快得道,你觉得呢?”我后着脸问白衣。

    哪成想,这人跟的我久了,脸皮学的忒厚实,他直言不讳:“把心放回肚里去吧,你自己不会不知道我那是胡说八道吧。禅音若成佛,天下也许真会长治久安,太平万载,人人做梦都会笑醒。”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我还是一把把他推倒了,开始假装生气,掐着脖子挠他痒痒,得了一个空挡白衣说:“禅音,这里不是海边,你得注意对我的言行举止。”

    “色亦空来空亦色,一切皆是虚幻!我对你怎样时你只要一心一意当做虚幻不就行了,总比你在外边嘴里念经和心里想我三心二意来的好。”

    我承认有时我嘴很毒,可今天之后我并不怕他,因为我知道他有本事从我这里轻松脱身,我的小命只要他开心可以随时随地安我个玷污圣人的名头,鼓动别人取走,至少我是不会想要离开他的,关键是看他想不想离开我。

    事实证明恐怕他也在不自知的贪恋。弥勒宝刹因为白衣的到来变得香火鼎盛,我从不出席他们的那些佛会,也不知道白衣是怎么同他们解释的,从没有人到这里来打扰我。

    他开始早起晚归,有时几天下来都见不得他两面,常常在我睡着后归来,未醒时离去,某天他难得早回,我陪他休息时终于开始抱怨了。“忙的影子都见不着,我好无聊。”“早说了你会不喜欢的。”

    依偎在他肩膀上的我提议道:“那你要不去洗个冷水澡,生场病吧,换我来照顾你。”天气已进初秋,肉体凡胎的洗冷水澡还是要几分勇气的。

    “佛家讲究因果循环,禅音竟想这样偿债,这想法果真是好。”

    白衣居然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甚感欣慰,可是他又接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怎可轻言毁之,恶果还是少种的好,免得害人害己就得不偿失了。”

    他语气自带宠爱,所以我从不生气,反而很兴奋,手指不安分的缠绕他黑黝黝的长发,触感同他这人一样温暖柔韧。

    鉴于两人内心都是明白人,我道:“白衣莫不是忘了,对于害人不害己你的禅音可是个中好手,还可以不要报酬的教你。”

    “那可真是苦了你了。”这场酸味十足的对话终于被敲门声打断了,我和白衣对望着同时舒了口气。

    来者是宝刹老大的弟子,法名榆木,也就是原本安排给白衣的使唤者,我只远远见过一面,长的老实巴交的样子,他师傅真有眼光,法号和他很配,他现在就在外面走廊处恭敬的请白衣去碧波湖品茶,先前在外叫我不应,所以直接改叫了白衣。

    “圣人,和您随行的行者怎不见,这都要快到申时了,时下古刹晚间颇为阴寒,要不要安排人找找看?”

    榆木见是白衣亲自开门,料想我不再这里,便这么关心道。

    “不用,缘分未尽她自然不会丟。”白衣应了他后便让他离去了,就说他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呢,原来还有后续呀。

    等他进屋后我一脸的不开心,抓住他的袖子不让走,很久没对他耍赖了,这次得让他安慰一下我忧伤不已的小心脏。

    我发现他现在已经很了解我了,和我一起时他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你不就是喜欢享受亲昵时的温暖吗,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一阵缠绵悱恻后再想起这话叫我大受启发,等他走后我第二次翻看命格册子,企图找到让他对这句话后悔的东西。

    尘笔总算是气够了,我看册子时连带看了一遍他的回复,真不愧是和我禅音相交多年的损友,败坏别人名声的方法一套一套的,真不知道白衣哪里得罪了他,居然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如此不用我找了,已经有现成的了,捡其中最邪恶的来。

    可我仔细想了下,绝不能全照着尘笔那个坏东西的办法来,白衣的名声眼下我可是顾得紧,顶多两人独处时阴他一招。

    首先得弄些钱来,弥勒宝刹的香火钱都在大殿的公德池里,每日每夜都有德高望重的苦行僧守着,宝刹有人需要用钱必须用纸写上所需物品,在交由看管人过目,得到首肯后方可取钱。

    我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还是取钱时看管人说给我的。可他们也说了白衣可以例外,连带他身边的我自然而然也可以例外,这就是凡间连带关系的好处。

    于是我毫不费力的得到了凡间的钱财。在看到公德池里的钱时,一向世俗惯了的我都忍不住掩面,它建的像一个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长度从里到外全是沿着墙角,这些钱不知道放在里面多久了,有些角落里的铜板上边都长了白毛生了绿霉,我忍住去踩几脚的冲动极不情愿的拿了些最新鲜的出来,全因它们的主人投掷它们时利欲之心实在太重,惹起了反感,再说这浮躁味道我也不喜,又沉又多不说,还长的丑。

    苦行僧见我是这个样子,在我转身后他们竟大肆赞叹起了白衣,总之是些崇拜之语!末了还说:他身边人如此厌弃俗气铜臭,想必不久也会继他之后,还可能后来者居上。

    他们说的不加掩饰,我却笑得不屑一顾。这就是凡人,永远只能从事情表面说出自以为的实际情况,其实真相外人又怎么可能看的到呢!

    第二天白衣走了之后,我也接着起了床,穿衣,洗脸,梳头,束发;一切准备待续,等到大波早上进香的人群过来后便跟着他们混去了人间集市。

    虽然我从未有亲身体验逛人间集市的经历,但在天地镜中各种各样的集市我看了成千上万遍,看的我想吐!所以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兴奋,反而越发讨厌,那里人太多了,我从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在浮沉阁时,除非必要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呆在顶楼。

    尘笔上去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我把大部分工作都给了她,他通常都是忙的不可开交,好几次没旁人时他都在二楼对着三楼狂吼:“孤月,你良心何在?”

    我则紧了紧盖在身上毯子,气定神闲的回:“被你吃了!”

    之后就是比前面更惊悚的哀嚎声,我直接无视。

    有一次他背着我准备阴我,被我立即提到了面前,他拉拢着脸站在我面前,一副小媳妇样子,很不甘,极其不甘,是咬牙切齿般不甘心的说了一大串:“孤月,你怎么知道的,你整天游手好闲,正事儿不干,所有命数都只给一个大概,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那些地上的小神着手处理的,中间黄豆大的小错又不影响结局,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

    “它告诉我的。”我指了指我的头,“要不是你这错误细若尘埃,早在你动想法的时候我就把你踢去绝尘峰面壁千年了,那里还会让你见到我。”

    其实这是我的一项特殊本事,我的脑子可以存书,不计其数的存,存的书都以我为主,它是命格册子的家,浮沉阁有人在我制定的命格上面做手脚,它都会提早提醒我,并且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哪里应该怎样而别人准备怎样都会在我脑海一一浮现。所以一路走来我半点差错都不会有,可我也只愿装这么一本书,别的没兴趣。尘笔知道后大受打击,指着我脑袋直骂我暴殄天物,我知道如果可以,他想把我脑袋拧下来研究。

    那时我才刚刚上任不久,所以做事分外小心,要是放到现在也就随他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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