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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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确实不多了!”

    白衣的重复我没怎么在意,只当他无聊做做感叹罢了。

    对聘书这种东西我还是很好奇的,于是过去给他磨起墨来,看着他红纸黑子的写了半盏茶时间,期间我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看着。

    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不属于你,这个曾融入骨血的人已成了天边那道最美的风景,对他你可以远望,可以观望,可以看望,却不可以拥有。

    当他隔着桌子把聘书递给我过目时,我看到第一张红纸上面写到:兹有孑身之天仙谓白衣者,慕帝掌中明珠禅音千世有余,今特拟书谢答允其婚,良辰拟定!——白衣亲笔。

    字迹纤细灵动,起承转合之间力度暗藏,字如其人!

    即是他要求我做修改,那我就发表一下我那一得之愚吧:“恩,还算过得去,只是你这孑身二字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吧!谁都知晓你曾是佛主最为看中的弟子门生,现在有我这个朋友怎么也不会缺钱,这么谦虚过度让旁人情何以堪,区区此心不成敬意。”

    白衣摇头表示不用改了,直接叫我翻看下一张。下一张应该是礼书,可是我却看到了一张空白的红纸,“你这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吗?”

    我的话他不置可否:“看最后一张吧。”

    只见最后的迎亲书上是一首诗:

    凡尘人间行,相遇旧故知。万物多过客,世间少痴人。

    数月不相离,情深悄然起。无常有风波,一别梦难醒。

    伊魂天涯边,思绪不堪唔。乾坤皆虚无,何处将有汝?

    故地再逢君,奈何错良机。三见君不识,唯愿万世情。

    看完之后我无比唏嘘,手指抚摸顺着那些字的笔画一一抚摸,眼睛仍旧不肯离开那张红纸,白衣语气有些愉悦,他说:“看来你很满意,如此我也放心不少。”

    我在最后一刻晃过了神,发现白衣起身已经离去,高举这那首诗对着他大喊,“你确定把这个交出去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是我心尖所系之情,不容掺杂半分做假,你说的事那不重要,我自有解决之法,细心替我收好就好。”

    “可我觉得……”他已经走远,我把后半段小声的说了出来:“你的命很重要。”

    待他走后,我出神许久,心烦意乱的决定要去走走,地点没在别处,就在下面的兰花丛中,那只紫蝶居然还未离去,我干脆就化作成了一只蓝色蝴蝶跟着它翩翩起舞,没情绪纠葛多好啊!我们从这边飞到那边,企图让花香恢复我一贯豁达的思维。

    过了许久,白衣出现在了浮沉阁二楼走廊外,他抬脚预备向三楼走,却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兰花,然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花丛中,我飞到他背上去看他想干嘛,哪知他竟然在摘花,这人有些不对劲,难不成他想用兰花来泡澡?

    只见他仔细在花丛中拣选最完美的兰花,不新鲜不要,长得不端正不要,花瓣大小不一不要,我一时为之气结,没看出来他竟是这般苛刻的人。

    妄为外出回来刚好见到这一幕,他大惑不解的问:“师叔,你从来不伤花草性命,如今挑这么多兰花做何?”

    确实很多,白衣一只手都快拿不住了,我要是能开口一定说一句:你家师叔准备泡澡,赶紧帮忙挑一些。

    “她说一朵花女孩子都会嫁我的,我想多给她摘一点。”

    “可她心若不在你身上就算把整个天下的花送给她也是没用的!更何况,您……”

    妄为自知说错了话,赶紧在后面进行补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心门是要一点点慢慢打开的,妄为觉得如非要用这些聊表心意的话,一天一朵就够了,禅音姑娘收到你这份心也许今后会对你多些惦念。”

    “是我想多了,她不会收的。”白衣目色苍凉,把手中摘的花悉数丢进妄为怀里,“你把它们找个花瓶插上吧!能活几日就看各自造化了。”

    看着白衣离去的背影我十分烦躁,妄为无奈的跟着他的脚步找花瓶去了。

    飞到一楼下变回本身,四处去找妄为,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他,兰花已被全部摆弄好,他此刻拿着水瓢正在水池边往花瓶里灌水。我走过去腆着脸说:“你手上这花很漂亮,送给我怎么样?”

    妄为差点被我吓一跳,他对我行了个佛礼,狐疑的称:“残音姑娘可是个大忙人儿,今日怎么舍得下来了?”

    这个妄为做佛也真是虚,直接说我懒不就得了,非要措辞这么好听干嘛!“下面的花开的艳丽多姿,我来观赏观赏。”

    “那妄为就借花献佛了,这个你拿去吧!”他想了下又觉这么说不妥,接着又道:“不对,应该是物归原主。”

    看着他那笑意盈盈的眼神,我赶紧抢过花瓶开溜;走到三楼时白衣正看着贵妃椅在发呆,见我抱着一束花进来他表情有些诧异,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是你采的,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这不是我采的,是妄为采的,他眼光不错,每一朵花都非常漂亮,我看到就忍不住抢了过来。你觉得呢?”

    特意将花瓶放在桌案旁,白衣仔细看了下,然后抬头直盯着我:“要是我采的你会不会要?”

    “你又没送过我我怎么知道。对了,有没有觉得有了这些花之后这里看起来很是生机盎然?”本人一向诚实。

    他喜笑颜来,说:“确实,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距离此事过了一天,照说明天便该是白衣的结亲大典,可浮沉阁貌似还是一片冷清,丝毫不见一丝喜气,连一个宾客都未曾看见。

    早前在月宫就接到过妄为带回的佛界请柬,这一日他带着妄为去了佛界,只是离别时丢给了我几句话:“禅音,交代你几件事,你好好记着,很重要。”

    白衣这么严肃时的时候可不多,他当时的表情是认真敬业的,看着我不掺一点杂念,我坐着不由自主的认真点头,他说:“我走后浮沉阁你帮忙管一管,婚礼不会在这里举行。”

    心中一阵失落。

    “尘笔对你很好,还是出去看看他吧!命格簿子和朱砂笔我放在天地镜前,有时间帮我处理一下公务。”

    我连连点头。

    “我走了,勿念!”

    他说这些话时和我隔了很远的距离,抓着一本金色请柬倚在楼口边,周围的雾气如江南烟雨般朦胧,我只看见他的一个完美侧面。

    见我放下手中的一本书之后他才开口,那时还很认真的拿出纸笔书写,以至于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直到那一句话响起:“你怎么会念我呢,这话多余了,划去吧。”

    我还真傻到提起笔预备划下去,这才抬头看他,可是就只看到一个谪仙似翠竹般的背影,笔直,瘦削,他的发丝被风吹的有点凌乱了,这样也丝毫毁不掉那与生俱来的气度风华,我的心一瞬间也跟着乱了。

    白衣走了,这次换成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对面发呆,看着最后自己写下的那五个字,我走了勿念,傻子都知道这东西放心里就好,划不划去不重要,真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原本还想叫他早些回来的,现在就只能当他脑子缺根筋吧!

    一个人待在这里是寂寞的,刺耳的铃铛声这时响彻了整个浮沉阁,不知道是谁在强行越过白衣设下的结界,可我没打算出去。

    对方精力旺盛,撞结界撞了半天还不消停,我不由得好笑,除非白衣不再是浮沉阁主,或者他修为高过白衣,否则谁都进不来。

    由于声音太吵,我无法静下心来,只好去到了二楼天地镜前,天地镜里出现的是一副海边落日的景象,沙滩上有两个身影相依相偎,原来是那时我们吵架的那一幕,眉头不由一蹙。

    不远处的桌子上竟然摆放着朱砂笔和命格簿子,我走过去观看,发现它们都是真的。

    随手那么一番,只见上面的批注描述皆比我之前的要细致的多,只不过白衣没我无聊,他都尽量不整任何人。

    靠在案边翻看他的一些记录,仿佛就此能看到他书写时的一举一动,仔细下笔,迅速勾画,最终一气呵成。

    外面响声逐渐消失,而我自始至终意兴阑珊,靠着窗边开始有些心慌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禅音公主居然怒气冲天的来到了浮沉阁楼下,她怎么进来的?我感觉十分茫然,那结界成了摆设不成。

    “孤月,你给我滚出来。”

    听她在下面气急败坏的嚎叫,我慢腾腾的挪了出去。

    “你怎么进来的?”

    下面的人站在花丛中,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一双凤眼不满的瞪着我,手中还拿着一把没有壳的长剑,朱唇紧闭,面色冷若冰霜,看来今日不是个好日子,刚好我也烦得很,正想找人打一架,居然有人送上门来,如此正合我意。

    倚在楼上的我没好气的问道:“明日便是公主大婚,今日跑来这里是怕未婚夫跑了不成?”

    “孤月,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禅音,你也早就知道你才是禅音对不对?”

    咦!她怎么这么笃定,难道受什么刺激了,我冷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那日尘笔将你打晕,来到天宫与天帝商议对策,不巧被我听见了。”

    这一席话牵出的东西简直太多太多,我仿佛惊觉自己身边所有人都在设计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知道很多东西?”

    她开始像个胜利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紧接着讽刺的说:“我再告诉你几件事情,从你和白衣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在佛界和天界的计划中了,而且一直到现在。只要白衣一天不再是白衣,你就是要被他们牺牲掉的那个人,包括天帝和尘笔。”

    眉头不由一皱,这这话可信度好像不太高啊!白衣怎会不是白衣呢?不过她说的也不像谎话。于是我顺着道:“既然如此,在月宫要杀我的人是你咯?”

    “若不是尘笔不让,说你和白衣永生都不会记起彼此,而我也以为有佛界金莲封印他永远都想不起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这般不问世事的苟活着?”

    我眼眸一片冰冷,尘笔竟然是要杀我的吗?强自镇定下来后我问:“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哪知她却突然变得无比伤怀,满脸自嘲:“我所出生之后便在天宫一间极其隐蔽的小阁楼中独自活了千年,每天只能看看飞鸟和一巴掌大的天空,原以为佛界和天界各自为政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天宫,哪知却要假装你的身份去嫁给一个我根本不了解的人,没成想等到一见倾心后他却又和你遇见。命运对我何其不公。”

    她的人生经历不是由我造成的,为什么结果要我承担,实在可笑,难道命运对我就很公道吗?不过秉承着一母同胞所出之情,我放低语气平静的安抚她:“我只是孤月,再不会是禅音,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我的,明日你将和白衣大婚,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白衣前几日已经退婚了,你那时天天和他在一起会不知道?”

    短短一刻钟,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我震惊,我昏睡过去的那几日他竟然把婚退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我整理结亲程序,白衣到底要干嘛?

    太阳穴突突直跳,跟着头痛欲裂,浑然不知她已经对我发起了攻击,她或许以为我是在嘲笑她。

    待她的剑来到我肩头处我才猛然发现,还好闪躲及时,没有被削去脑袋。

    站在兰花从上,凭本能召唤着朱砂笔和命格簿子,她招招不留余地,我也没跟她客气,两人仿若签了生死状那般用尽全力,天上地下的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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