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三 错配鸳鸯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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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二小姐,二小姐。”昏迷中我听到有人在轻轻唤我。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满是迷茫。

    “二小姐,您终于醒了。”我听见碧儿还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您都睡了一天了。”

    “水,水……”喉咙里干涩的难受,我口渴难忍,不禁出声。随即便有清甜的茶水送到我嘴边,消解了喉咙的干涩。

    “小姐,您可总算醒了,只是大小姐,她……”碧儿见我清醒,便面有难色地向我说着府中的情况。“大小姐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也不喝,老爷气的大发雷霆啊!”

    “什么?!”我慌忙起身,来不及穿鞋便赤足向对面姐姐的房间跑去。

    “颜儿,站住!”我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传来,心下凉了半截。

    紫檀香木,香烟袅袅。父亲的书房空旷的让人从心底透出凉意。这,也是父亲与我平静的对话,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颜儿,再过两日,你便要嫁入宫中,成为我国的皇后,万民之母。今后切不可为这些小事大惊小怪。”爹爹言辞灼灼,神色却十分平静。

    “是。”我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应允。

    看着我默然的样子,爹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自小便身性淡泊,不与世相争,就如同你娘亲一样。那是种会不由自主吸引旁人的美。”说及娘其爹爹似乎有所感触。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也正是这样,才会招人嫉妒,落下现在这个一见害怕之事便会晕倒的毛病。”

    我无言以对,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三日黑屋子的幽禁,让我永生难忘。

    爹爹起身,慢慢地踱着步子向我走来:“你比容儿明事理,爹知道。所以,你决不会辜负爹对你的期望,将叶家的荣耀与责任弃之不顾吧!”

    “是,颜儿不敢忘记。”强大的压迫力,让我赶忙跪下。

    “快起来,快起来,地下凉。”爹爹快步近前扶起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他平静地话语又响起。“将你姐姐忘了吧,把不该记住的都忘了吧。”

    我敛下眼睑,只是沉默。

    红烛檀香,糕点米酒。大红的双喜字剪纸端端正正的贴在窗子上。

    我看着镜中一身红色凤冠霞佩的佳人微微发怔,却又被门外一阵吵闹声扰醒。

    “砰---”伴随门被踢开和一群丫鬟喜娘的尖叫声,姐姐散发向我走来。几日未进饮食的她看起来憔悴无比,身上仍旧穿着三日前的红色礼服,上面的泪渍更衬托出她苍白异常的姿容。

    我心疼不已,屏退了丫鬟、喜娘,去拉姐姐的手,她却不留痕迹的将手抽走。

    “颜儿,你不是喜欢倾城吗?为什么要嫁给皇上?为什么?”姐姐失控的朝我大声嚷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同样击痛了我的心。

    见我不语,姐姐扶着我的双肩颤声道:“颜儿,就算姐姐求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嫁给易城?”

    “姐姐,事已至此,纵使我不想,也无论为力啊!”我闭上眼睛痛心道:“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和责任,这是叶家女子的命!”

    姐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直直的望进去,像是失掉了所有的力气“这么说,你是非嫁不可了?”她突然变了语调,抓住我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指甲似乎已穿透薄薄的衣物刺破了我的肌肤。

    “是!”多说无益,我只希望姐姐能早日明白个中道理。见她为此事心碎,我又何尝不是。她要嫁的人可是我喜欢的倾城啊!想到此处,我心如刀绞。

    “好,好,你嫁吧,你嫁吧。”姐姐突然像发了疯般的大笑大叫,苦涩的泪水和零乱的发丝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凄凉。继而,姐姐又露出浅笑盈盈的容颜,她的声音温柔如水:“颜儿,你永远不会得到幸福的!”她大笑着转身离去,我来不及叫她便失去了她。

    火红的喜帕盖住了我的视线,也盖住了我落下的泪。我像个仍人摆弄的布偶被一众丫鬟、喜娘搀扶着出了闺阁,出了叶府,上了花轿。

    十里红妆,锣鼓声声。皇上大婚,太尉嫁女。只是,举国的喜气却驱赶不了我心底的寒冷。

    在进入皇宫的那一霎那,我耳边又响起爹爹临行前的叮嘱:“只有谨言慎行,才可永保平安。”

    接着,我被喜娘扶进了一个房间后,她便退了下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柔软的绸缎锦被上,我的心却感到异常寒冷。

    片刻后,我听见有人推门而入。随后就看见不远处那明黄色的衣角来回晃动,像是不安,又像是在犹豫。却迟迟不来揭我的盖头。

    少顷,他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来揭开了我的喜帕。我抬眸,入眼的便是一张笑意盎然的俊秀容颜。我从未见他这般没有负担的笑。即使当初与我们在郊外漫游时,也不曾见他如此开心,竟让我有片刻的失神。

    我微微低头,定下心神,语气冰冷的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似乎有些意外,眉目间有点点疑惑。

    狠狠地咬了下下唇,我紧紧盯着他,目光中透出怒气:“当日爹爹将姐姐许配给你,而我……你,是你,是你让爹爹改变主意的,是不是?”

    “对不起,爹爹。”我心中暗暗欠疚,“我不能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白白拱手相送。至少,我得讨个说法。而因此,我无法做到您要的谨言慎行。”

    听了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慢慢退去,目光忽然变得很深很深。他的嘴角扯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不错,是我让叶赫把你嫁给我的。而你,你是不是喜欢倾城?”

    “那你又知不知道姐姐喜欢你!”我愤怒,为姐姐,也为自己。

    “喜欢,哼哼,我有三千妃子,哪一个不喜欢我?”林易城蓦然欺近,伸出右手用力捏住我的下颚,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唇角的弧度越深,却更衬出他眼底的冰冷。他凑近我的脸,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窒息。他开口,说出他给我的答案:“而我,比较喜欢逸王的东西。”

    他笑得张狂,甩掉捏住我下颚的手,大步离开了房间。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无声而下。原来在我夫君的眼里我只是一件与别人争来的东西。

    三日后,清晨。我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便见随嫁丫鬟碧儿匆匆走进。见她神色异常,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禀报皇后娘娘,逸王,逸王……”碧儿话说得吞吞吐吐,让我急得不行。

    我一听是他,赶忙催促:“你别愣啊,倒是快说逸王他到底怎么了啊?”

    “逸王无事,只是,只是逸王妃,她,她……”

    “姐姐?姐姐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逸王妃她,她已经香消玉殒了。”碧儿终于说出了这句完整的话。

    宛如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闻言就要昏倒,却倒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爱妃小心。”耳畔是皇上担忧的话语。自从大婚之夜离去,他再未踏入我栖凤宫半步,怎么今日?此时的我已无暇顾及他,方才碧儿所说的话让我头痛欲裂。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忘记了什么是宫规礼节,身份等级,“你说,你说,你快说啊!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对不对?”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心痛:“逸王妃已在三日前大婚当晚自缢而亡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拂好的散乱的鬓发,“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我不要,不要……姐姐,姐姐……姐……”我发疯似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向宫外跑去。周围的御林军迅速将我包围起来。

    “放她走。”威严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却再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在碧儿的搀扶下,我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逸王府。

    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皇宫不同,整个逸王府白幔黑纱,哭声隐隐。凉凉的风吹过,带起片片黄纸漫天飞舞。青烟袅袅,模糊了我的双眼。沉重的缟素披在每个人的身上,与我的大红宫装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我脚步虚浮来到了灵堂,正见有十几个小厮要将一副棺材抬出。

    “姐姐!”我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却被人拉了下来,我不住地挣扎却毫无用处,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我就要摊倒在冰凉的地上。这时,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娘娘,您还好吧?”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话语。

    我抬头,在他风云不变的浅淡眉宇中看出了点点哀伤。悲痛之情涌上心头,我什么也不顾,一头扎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却没有看见身后不远处疾步赶来的明黄身影的震惊与伤痛。

    我在逸王府住了三日,日日都在姐姐自缢的房间里发呆,也很少吃东西,任谁劝了都不行。就连爹爹来了也束手无策。

    三日后,一道圣旨将我召回皇宫。我正坐在姐姐房中,看着背对着我的倾城,抹开绝美的笑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起身向外走去,在踏出门槛时,我回眸望他。清晨的阳光透过竹窗,打在他俊逸的侧脸上,仿若天神转世般不可逼视。我垂下眼睑轻声说:“我会帮你的。”

    我移步离去,没有看见他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回宫后我竟吃惊的发现皇上在我的凤栖宫中。

    “你瘦了。”皇上微微叹息,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

    “多谢皇上关心,妾身已无大碍。”我不留痕迹的侧过脸。

    他的表情僵了僵,开口道:“你是在生朕的气对吗?朕没有把你姐姐离世的消息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伤心弄坏了身体。”

    “回皇上,臣妾没有生气。”我语气冰冷的回答,转身去沏茶。

    “你是在怪朕当初没有娶你姐姐吗?”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歉疚。

    我在心中冷笑,转身时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妾身怎么会怪皇上呢?皇上您多虑了,还是先用茶吧。”

    “其实,朕……”他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我劫断:“其实皇上不用担心叶家会对你不利,所以不必要在一件从别人手中夺来的东西上画心思。”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他呆了呆,有些失措,起身说:“朕还有些事,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我轻笑出声。这个凶手,毁了我的幸福害死姐姐的凶手!我一定让你悔恨当初的决定!在逸王府的那三日,倾城曾找过我。他希望我能够帮他做一件事:逼皇上退位,助他登基。到那日我既可以报姐姐含冤之仇,也可以与倾城常相厮守。没有丝毫犹豫,我答应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却有些动摇了。他依旧每日来看我,即使知道我冰冷的态度,但依旧耐着性子哄我开心。对于他来说,我不是只是一件东西而已吗?为何要对我如此关怀备至?他每日虽然都会来我的寝宫却从未侵犯过我,我不禁纳闷。他究竟,图什么?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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