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街串巷要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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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金庸书里丐帮是第一大帮,其实就是人多,实力还是很不济的,其实乞丐结成像陈平这种几十人的小团体比较多,互相靠着能取暖,那种大帮派大组织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乞丐没有时间,整天都在死亡线上奔波,哪怕一天要不到饭,都有可能饿死,因为每天都吃不饱,哪天断顿可能就是致命的,几十个人在一起,有要的多的能帮衬下,不至于少吃一顿就饿死,至于说别的事情,那是连想都不会想,想法也是消耗体力的。陈平重生的地方就是济南府,山东济南府,不过和印象里的济南没有什么联系,济南府城也很小,有城墙,两三里长宽,跟现代那种大城市没可比性,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也分了东南西北四个部分:东边大户多,南边官员多,北边买卖多,西边就是贫民窟,鱼龙混杂。但陈平他们这一伙乞丐还不属于西城,西城那也是所谓下九流混的比较好的才能待的地方,赌场,黑市,饭铺,还有最末等的勾栏,也就是最低等的妓院,他们这些乞丐就只能在西城在往西的破山神庙里住了。

    每天陈平会跟着要饭的队伍前进,进了济南城就分散在大街小巷之中,有在街上找个角落摆上破碗等着过路人施舍的,有在饭馆门口等着食客吃完了要剩饭的,有挨家挨户敲门要饭的,也有成群结队和跑单帮之说,成群结队的时候就是去那些好名声的大户门前等着大户每天施粥,或者找个红白喜事过去蹭饭,跑单帮则是一个人出去要,有时候收获会多一些,但是风险也大,乞丐聚集的时候,一般不会有恶人欺负,毕竟人多,打架的话,也不是很怕,单帮就不一样了,碰到好人让你吃到饱,说不定还会给两个铜钱,碰到坏人,直接一顿拳脚,甚至是大户直接放狗。这些狗都很厉害,不单单是长得凶,拿着棍子没什么用,细点的棍子一口就能给咬断,每年都有被咬死的。

    作为现代的金牌销售,要饭当然也要有技巧。陈平的技巧就是把他被菩萨点拨的事情告诉给他东西吃的人,拉着人把心经背一遍。一般好人信佛的多,听他念经像模像样,经常会多施舍点东西,还有请他到家里念经的。

    每天他都比其他的乞丐要的吃的多,很多时候还会拿回几个铜钱,这可羡慕死了这群乞丐,天天有饱饭吃可是不容易的,而且陈平经常能带回肉来吃。就算是有田有地的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次肉。几个孩子都苦命,生下来就没吃过肉,只是知道有肉这个东西。有时候捉几只蚂蚱烧一烧,就感觉是无上的美味了,陈平给他们分的肉,让他们真心的把陈平当成了菩萨派来解救他们的。

    众乞丐一致要求陈平传授要饭的秘诀,好让每个人每天都能多要点,陈平开始推辞,后来也就答应了,可是这些乞丐认字的数不过一只手来,大多认识的还是自己的名字,让他们背心经就太难了。提高要饭的效率成了重中之重。

    陈平想起自己干销售的时候,想出了办法。

    这天陈平特意起了个大早,拿过几张乞丐们捡的废纸,一个秃头的毛笔,还有半块砚台,找了块昨天烧火的黑灰,捏碎了,用水搅拌搅拌当墨水用。这些东西都是乞丐们顺手拾荒捡来的,当然也有一些就是真的顺手顺来的。乞丐只要饭,那是里才有的事情,人都要饭了,就不要指望素质还有多高。偷鸡摸狗是常有的事,有些东西也很正常。

    看着乞丐们还在睡觉,陈平卯足了嗓门吼一声:“都起来了,开会了!开会了!”

    一堆乞丐揉着眼睛慢慢爬起来,都睡眼惺忪的问道:“啥叫开会啊?”陈平解释了半天,才让他们明白开会就是大伙坐一起商量事情。

    都明白了,那就开会吧。一个个都盘坐在地上,就像庙里做早课的和尚。陈平把以前的供桌拿过来,已经只剩个台面了,腿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摆好笔墨纸砚,又把朱老五叫过来,坐在他身边。这是乞丐群以前的老大,这样能从心理上对下面这些乞丐形成压力,说什么话比较容易接受。

    陈平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咱们第一次开会,静一静!我先总结一下最近咱们的要饭的事情,第一,要饭这个事情,现在是有的人要的多,有的人要的少,但多的也吃不饱,少的天天饿肚子,第二,就是大家每天都无精打采,没有精神,有人给就吃,没人给就待着,好多在太阳下边晒太阳,回来就吃大伙凑的糊糊,得过且过是不行的,再有互相帮助力度不够,小孩子经常被打,更别说大人,出了事就跑,胆子小。我现在要大家提出自己的意见,经验,哪里要饭人家给的多,容易给,不惹事,给整个济南城划分区域,分清主次,去哪里要,怎么要,要有个方针,我主要是找那些信佛的,我会念经,反正那些和尚也是念经换吃食,这样我就要的多。还省事。别的有什么可以借鉴的?你们都说说。”

    众乞丐听完都满脑袋雾水,这要饭还有这么多讲究?要饭难道不是人家给就拿着,不给就走么?要的人家烦了让人家打几下、骂几句都很平常的啊,难道还有诀窍?一个个乞丐都想木头一样呆着看着陈平,没有人发言,没有人有意见。

    陈平知道直接让他们表示自己的意思是比较难,这些乞丐都没有自己的思想,过一天算一天。所以启发式必要的。

    陈平找到一个小萝卜头,这个孩子从五岁就跟着这个要饭的团体,现在已经十二了。他喊着这个孩子的名字问道:“小许,你想想你啥时候有人给的你的东西多?啥时候你吃过饱饭?”

    小孩子脑子还是灵,立马就想起来了,名叫小许的小萝卜头说道:“往东走有个李家庄,有个大娘每次见我都给我拿馒头吃,我就是到那里吃饱过,那个大娘心好,我去了吃馒头噎着了还给我回家拿水喝。”

    陈平看这个孩子真是可造之才,又接着问道:“你说为啥那个大娘每次都给你馒头吃,还给你找水喝不?是不是见了你就喜欢,就想让你多吃点?”

    小孩子这会不说话了,想来是想不明白,但是一个叫疤瘌头的乞丐喊道:“这还不明白,那个李寡妇家里孩子害病死了,见了你想起他儿子来了呗,要不咋会给你吃的给的那么爽快?我去了都是擀面杖把我撵跑了了事,从来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陈平说道:“这不就对了?有些人只会给特定的人饭吃,你说你疤瘌头你去了人家能不烦么,你平常我也知道,一副油嘴滑舌的面孔,人家是个寡妇,见了你可不就得擀面杖伺候?可小许就不一样,小许长得像她儿子,当然就能多要点,你以后少去人家门口,让小许多去人家门口,这么的小许就能吃饱,你也少挨顿打,这样效率不久提高了?”

    比如任老三提出,东城有家王员外,初一十五都会施粥,端的是乐善好施,赶上王员外老爹生日,家里添丁,还会有馒头咸菜。记下来,初一十五去吃王员外。随时打听消息,王家有喜事叫上大伙一起去,省的要着要不着的饿肚子。

    王铁锤受到了启发,也说道西城几家赌场,在门口候着,赢了钱的一般会打赏几个。记下来,有点钱还是方便,不能总要吃的,有时候还是有点钱方便。当然备注里也说明,碰到输钱的也经常会被踢几脚,小孩子不能去赌场守着,省的打的重了治不了,这个世道,死个乞丐没人管的。

    还有婚丧嫁娶,这些去了该磕头磕头,该道喜道喜,主人家一般都会给一点,比如娶媳妇的人家,在烦要饭的,人家也来道喜了,上席是肯定不行,给口吃的都还舍得,要不大囍的日子,让乞丐咒几句,不是自找没趣么。这些都不是当天操办,都得提前办,陈平让这些乞丐出去的时候留心点,哪里要办喜事就准备着,叫上大伙一起去贺喜。哪里有丧事也都准备着,到了一起哭两声,磕个头,死者为大,磕个头送送也应该,也能有口吃的。而且人多,主人家不愿意也不至于动粗,这么多乞丐看着也挺吓人的。

    另外规定这些乞丐每天洗脸,梳头,不能满身虱子跳蚤的去人家,一个一个要干干净净。

    说来也怪,这些个办法实行以后,乞丐们明显的伙食好了起来,每天一顿饱饭能保证了,小孩子在陈平来的一个月里就明显的长个了,显然是营养跟上了。每天破锅里的糊糊里,有了肉的味道,虽然是几天才有一次,可总归是有了,只有陈平从来不吃那些糊糊,感觉跟屎的样子很像,他怕吃了会把当天的东西都吐出来。

    这一个月不仅仅是每天开会总结哪里好要饭,哪里不好要,还有的就是精神层面的修养,每天乞丐们要列队,喊口号,大家都喊:“要烦要饭,吃饱不干,要饭要饭,吃饱不干。”一开始也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几天就习惯了,整个乞丐群从喊口号以后,一个个的都好像活了,不像以前那样跟行尸走肉一样,过一天算一天。每天要饭成了工作,自然就有了干劲。

    还有陈平遍的歌谣:见人开口笑,见官躲一边,见了姑娘不抬头,见了赌棍绕道走,娶媳妇开口要恭喜,死老人张嘴要节哀,商铺开门恭喜发财,主家大寿长命百岁。这个每个乞丐都要记着,一个是多要饭,一个是少挨打。

    济南府从此多了一个乞丐队伍,三十多人,有老有少,一个个干干净净,脸都很白,哪家办喜事都结队去恭喜,哪家办丧事都集体去默哀,一边走一边喊口号,成了济南府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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