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满目山河空念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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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原来,我们期待已久的久别重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

    “你是谁?”高长恭看着那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防备的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进入吊念山”黑衣男子自信地说

    “条件”高长恭冷冷地说,在这个时代,谁都不会一无所求地去做一个好人。

    “殿下果然是爽快人”黑衣男子笑了笑说,“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殿下手上的这柄威猛绝伦的龙渊剑”

    “你那儿来的自信我四哥会把剑给你,我们这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有命来无命回”高延宗对那名男子的猖狂甚是不满

    黑衣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走到筱若面前,号了号脉,笑着说:“最多一日,如果一日之内她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就会命丧黄泉。”

    “你撒谎”宇文邕吼道,“她现在已经醒了,我们还有师太给的药,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既然不信我,那就算了,反正待会儿死的又不是我”黑衣男子抖了抖肩,语气轻松地说

    “好”高长恭答应道,“只要能救活她,一把剑算什么”

    “四哥”高延宗劝阻道,“你......”高延宗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口

    “殿下,没有必要的”我抓着高长恭的衣袖劝阻道

    “放心吧”高长恭安慰道,他知道龙渊剑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可能为了一把剑而放弃她。

    “就这样”高长恭坚定地说,“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爽快”黑衣男子笑了笑说

    黑衣男子汉十分熟练地打开了石门,众人终于来到了吊念山。

    当今世上,对于吊念山的时候说法层出不穷,有人说那里是宛如世桃源搬的仙境,也有人说那里是上帝遗弃的地狱。可是,谁又曾真正了解过那里,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终于。”宇文邕长叹道,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吊念山。

    吊念山中,开遍了彼岸花,如此妖艳的花朵,却是触目惊心的蓝,伴着朝阳的余晖,徐徐绽放,面对世界的生离死别,是那样波澜不惊,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盛开在天涯的某一个角落。

    “情生彼岸,爱属流离,叶绿花未开,花开叶已落。红尘一世,终作黄泉路上彼岸花”我承认,我被这一丛妖艳的花朵震惊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若是可以远离尘世纷扰,在这里伴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该有多好。”

    “小若”高长恭走向我,将白色的披风披在我身上,说,“这里风大,别着凉了”

    我看着高长恭,这一刻,他的眼睛里是如此纯净,其实,就算我命不久矣,能有你的陪伴,我也无怨无悔。“殿下,如果我治不好了,就让我在这里安静的死去,好不好。”我看着高长恭似美玉般精心雕琢的脸,柔声问道

    “不会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等你好了,我陪你看这万千风景。”高长恭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许下了诺言,我知道,或许他真的无法接受失而复得之后的再一次天人两隔,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种种,但是并没有遗憾,一生一代一双人。就算只能生死两茫茫,我都不会后悔遇见你。

    “筱若,你就放心吧,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四哥还等着你做我们大齐的兰陵王妃呢。”高延宗似乎是听到了,跑过来打趣道

    “你说什么呢!”此时,我苍白的脸上泛过点点红晕。

    “好了,出发吧。”黑衣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说,“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走吧”

    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众人随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向上,走了许久,却终看不到尽头。

    “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啊”高延宗抱怨道

    “涟儿,你还好吧”宇文邕递过来一瓶水,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我接过水,礼貌地回应道

    “殿下,你快来看!”走在前面的阿楠突然大喊道

    高长恭迅速跑过去,“殿下,你看,那里一定有人家”阿楠兴奋地指着远处升起的寥寥炊烟说

    “喂,你知不知道……”高长恭看向身旁,却发现早已没了黑衣男子的身影

    “刚刚还在这里的啊”阿楠挠挠头说

    “龙渊剑还在这里啊!”高延宗疑惑地说

    “你看到他了吗?”我问道

    “没有”宇文邕摇摇头说:“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户人家上,没有注意到他。”

    “莫名奇妙地出现,莫名奇妙地消失”我说

    宇文邕应和了一声。

    “宇文邕,对不起”我看着宇文邕,心声愧疚

    “你大可不必因为我的感受而为你的某个决定为难,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宇文邕看似云淡风轻地说

    其实这样我更加愧疚,有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因果,如果我没有遇见高长恭,如果我不是筱若,可能,我真的会爱上你。可惜,我终归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宇文邕,你是一国之主,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位好皇帝”我说,原来,我真的可以这么坦然地面对他。

    “涟儿,你放心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永远等着你回来。”宇文邕看着我,深情地说。

    或许,我永远也回报不了你的这份深情。

    我们沉默了许久,遇见了所谓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却辜负了那个最深情的人。

    “小若,我们出发吧。”高长恭走过来将我扶起说道

    一刻钟后,我们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走进屋内,迎面而来一缕扑鼻的茶香,淡雅清心。

    “有人吗?”宇文邕喊道

    “你们是谁啊?”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虽然步履蹒跚,但骨子里却透漏出一种高贵,独特的气质与众不同,让人心生几分敬意。

    “老奶奶,我们是从山外来的人。”宇文邕颇有礼貌地说

    “山外来的?”老人家铿锵有力地说,“这么多年以来,来到这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妄图窥探天机的野心家,一类是自诩正义的伪君子。可是他们下场都一样,全都掩埋在了这深山丛林之中。”

    “都说吊念山内有可一统天下的神剑,可是,正是因为吊念山的这个秘密,造成了多少百姓的生灵涂炭。”高长恭紧促眉头,字字有力。

    “哼,”老人饶有兴趣地说,“你们要找谁?”

    “我们想拜访月乌子前辈”高长恭颇有礼貌地说

    “原来是来求医的”老人家说,“我就是月乌子”

    高长恭行礼道:“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死定律,吊念山从不插手外人之事。这是我们与始皇的约定。”月乌子语气坚定地说,“你们还是请回吧。”

    “这……”宇文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高长恭凑到老人家耳畔,轻声说:“如果说要救的是你们自己的人呢,前辈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哦?”月乌子突然慎重起来,“去看看”

    高长恭将月乌子领到筱若面前,月乌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喊道:“你们都出去,全部都出去!”

    “前辈”“前辈”宇文邕和高长恭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出去。如果想救她,全部都给我出去!”月乌子情绪激动地说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安慰道

    所有人都出去后,月乌子紧紧地关上了门。

    她看着我,长慢皱纹的脸上突然落下了几点泪痕。

    月乌子颤抖地握住我的手,用苍老的声音说:“孩子,这么久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老人家历经沧桑的脸,心里,总有一丝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就算忘记了一切,也终究会被某些熟悉的人唤起潜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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