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审判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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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步入冬季的帝都下起了零星小雪,屋顶上铺了一层银色的外装,这倒不是什么自然景观,而是为了让人们感受到四季的变化而利用天气魔法折腾出来的——毕竟一座万米高空上的浮岛哪来的四季一说。

    尼克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在几位圣骑士的陪同下前往“那个地方”——上一次来,还是因为希普克里特……老师。

    “这见鬼的天气。”他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暂时失去力量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壮硕点的年轻人罢了,在低温的侵袭下还是颇为不适应。

    “主教导我们要学会忍耐,尼克。”

    尼克抬起头,一个穿圣袍的老人正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您好,奥古斯丁长老,”尼克站直行了一个骑士礼,道:“愿圣光保佑着您。”

    老人和蔼地点了点头,转身示意尼克跟上,而随同的几位圣骑士也知趣地保持了距离远远跟在后面。尼克自然不会有什么怠慢,加快了脚步跟在这位长老身后一起朝审判所走去。

    两人走得很慢,好在出发的早也不用担心赶不上,不过尼克此时心里也颇为紧张,不知道这位大长老为何要等上自己一起去。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们仍然没有说过半句话,搞得尼克越来越紧张,额头上都出了微汗。

    “不要那么紧张,我也不过就是个老头子罢了。”奥古斯丁长老总算是开口了,他看了看满脸尴尬的尼克,哈哈笑道:“我等到你一起走就是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尼克心中一顿,停下脚步道:“您可以和我的导师们说,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见习......”

    “诶,别慌。“老人摆了摆手,并没有停下脚步,“并非你想的那样,只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听不进去的。”

    说完,他又笑了几声,颇为无奈地摇头道:“你的那两位导师啊......脾气是一个比一个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说,还喜欢动手。我当年可没少被韦达那老家伙锤。”

    “......”

    奥古斯丁见尼克闭上了嘴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甚至还保持了一点距离,心里一阵无奈。

    【还真是有老的就有小的啊......】

    叹了口气,他停下脚步看着跟在后面的尼克,用十分郑重的语气道:“那我这老家伙就先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了。”说着,还微微欠身,竟是真的打算道歉!

    不光远处的护卫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连尼克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连忙上前扶住他道:“您这是干什么?您又什么也没做。”

    奥古斯丁注视着面前的尼克,开口道:“......与其他势力合作的决定,是我亲自下达的。”

    “呃......”冰冷的雪花打在两人的脸上,很快就融化作不可见的雪水,却没有引起这两人哪怕一丝的注意。

    尼克实在没有想到,这位称得上“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竟然会直接对自己承认那个涉及到夺舍、血祭的合作是他做的决定!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出去,不但会对他自己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对于整个圣堂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污点——圣堂的大长老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后果和影响尼克想都不敢想!他身上抖了个激灵,复杂地看着这位依旧一副和蔼模样的大长老,脑海里不断思索着他这么说的理由。

    “虽然很想说我也是被骗了,但事实就是我做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严重亵渎吾主的行为。所以......”老人苦笑了一下,道:“我并不打算脱罪,但为了圣堂的声誉,我会找别的理由引退。”

    “可是......”尼克脱口而出,“您怎么会受这样的骗?”

    “不是受骗,而是被蒙蔽了双眼。”他苦笑道,“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夺舍我也知道,血祭......也隐约察觉到了。”

    尼克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开玩笑,还有人在知道了实情的情况下答应这样的合作?而且还是心向光明的圣职者???也许是察觉到尼克的疑惑,大长老又道:“所以不能和你的那两位导师说,说了的后果就是我的狗头被当场打爆,哈哈哈哈哈哈!”

    【......您还有心思笑?】

    强忍着打爆这老头狗头的欲望,尼克攥着拳头问道:“您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做出这样可笑的事情?不怕我告诉别人么?”

    闻言,奥古斯丁又苦笑了几声,继续向前走去,道:“人啊,犯了错,除了向主忏悔以外,有时候也想向别人道个歉......”他转过头看着尼克,又说道:“尤其是你,尼克。”

    “......”

    “我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冒这么大的风险,都是为了一样东西。“

    见奥古斯丁不继续说下去而只是看着自己,尼克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那座圣像?”

    “没错!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选择合作!”大长老突然激动起来,大声道:“就算要我下地狱,我也要把那座圣像带回来!”

    无法理解,尼克不明白至于为了这么一座圣像而做到这个地步吗?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走着。奥古斯丁见他不说话,又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不会和他俩说的原因,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恕我直言,我也不能理解。”尼克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希望您能好好忏悔一下,想想自己的行为害死了多少条人命,要不是运气好,我也会莫名其妙就被坑死在一场学校的比赛上!”

    他在末尾加大了声音,然后加快脚步选择了离开——再这么说下去,恐怕他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看着尼克愤愤远去的背影,奥古斯丁长叹一声,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十岁一样,落寞地低声道:“对不起了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圣堂,为了主......现在,就让我承担起这个责任吧。”

    雪中,老人再次蹒跚而行,打发走了圣殿护卫后形单影只的他,显得格外凄凉......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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