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万商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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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只听一人应声下马,双手一错,走上前来。

    那三位西洋人见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都是大怒。那西洋武士大喝一声,往前一站,长剑一劈,虎虎生风。

    那老吴托大,欺负西洋人不会武功,只使蛮力,空手而上,乃是空手夺白刃招式,不想那西洋人臂长剑长,一劈之下,招式无花样,倒是快捷异常,只听“呲”的一声,那老吴躲闪不及,右前臂已经被长剑所伤。

    那公子道:“脓包!老王,还是你上。”

    刚才劝阻的跟随道:“是,公子爷。”

    那人跟随打扮,不想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捷异常,看样子轻身功夫不弱,落地之后,稳如泰山,内力也是不弱。

    元丹道:“这人是龙游派的。”曷龙城点头称是。

    那西洋武士见他从马上下来,轻轻一步,就达半丈,大是骇异。见他稳步而来,大喝一声,停剑急刺。

    那老王左掌一拍,击在长剑身上,那武士一停,顺势往下一刺,直奔老王小腹。这人不会内力,但臂力不弱,老王一掌,居然没有击落他长剑。老王腰一拧,伸指一弹,弹向那西洋人握剑之手。那西洋武士,反应不慢,反手一抽,割向老王手臂。

    曷龙城道:“西洋武术,讲究臂力,招式简洁,以快捷为要,不求变化。这老王武功不差,内力不弱,这西洋人不是对手。”

    张茜道:“咱们瞧瞧这西洋人的武功,他敢到中国来,想来有自己的绝活。”

    老王只道自己出手,三两招就能击败这西洋武士,不想这人臂力不弱,招式简洁快捷,倒也不弱。大喝一声,忽然扑上,左掌一拨,拨开那西洋武士长剑,左手成拳,形状如虎,正是岭南流行的“虎拳”,乃是“猛虎出山”。

    那西洋武士反应倒快,也是一拳击出,这下两人以硬碰硬,老王只感到左臂一阵酸麻,那西洋武士却是怪叫一声,退了两步,直甩左手,看样子疼痛难当。

    老王得势不饶人,脚尖一点,右掌一拍,左掌伸指虚点。那武士知道厉害,大喝一声,双手抱剑,从中劈下,倒像一招“力劈华山”。

    老王不愿冒险,只得后退一步。

    那公子高声道:“老王,这点事都办不了?”

    那老王大喝一声,疾奔而上,还是右掌左指,他轻功这下凸现出来,西洋武士还是大喝一声,仍然是双手抱剑,从中劈下,只是老王占了先机,右掌快捷无比的击出,击在剑身,然后左指一点,点中那武士左臂。那武士左臂立刻酸麻无力,长剑顿时脱手。

    其余跟随立刻涌上,就要抢了那西洋美女。

    只听“哎呦”之声不绝,抢上前的跟随尽都跌倒在地,马蹄声响,北面街上又来了两骑,当前一人,浓眉大眼,满脸英气,胯下白马,也是神骏异常;后面一人,乃是一个女子,长得秀气,只是微黑,坐下红马,也是神骏异常。

    元丹道:“这人武功不弱,好生了得!”

    张茜道:“这些石头是他扔的?”原来这些跟随跌倒于地,都是左腿被鹅卵石击中。这些跟随都身负武功,这少年从十丈远把它们全部击倒,内力自是不弱,暗器功夫也是了得。

    那浓眉少年飞身下马,抱拳道:“大哥,不得鲁莽,这是爹爹的客人。”向那老王一瞪眼,喝道:“老王,你好大胆,居然敢强抢民女,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是不长记性。”说罢踏步上前,一掌击出。

    张茜道:“陈鬼愁的弟子。”那少年所使招式,正是陈鬼愁一派武功。

    老王后退道:“二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他对这二公子忌惮异常,只敢招架,那二公子下手不留情,只听“咔嚓”一声,那老王右臂已被一掌击断。

    张茜道:“掌门,这是什么武功?”

    元丹与地里佛相看一眼,都摇了摇头。这少年这招,不是中原武功,击中老王之时,手臂暴涨,老王避无可避,一下就被伤了。

    那少女道:“大哥,前年之事,你就忘了,爹爹知道了,还不知道如何责罚你。”

    那公子哼道:“你们去爹爹面前邀赏去啊!二弟,大家都说你好话,说我的坏话,你去叫爹爹把家业传给你就是,也不用认我这大哥了。”

    那浓眉少年道:“大哥,你可冤枉我了,我这是为你好。这三人乃是爹爹的客人,你这样怎能不惹爹爹生气,咱们生意人家,来的都是客,你这样做,谁还敢来这里。”

    那少女道:“就是,大哥,你别总怪二哥,这就是你自己不是。前年之事,二哥不在家,是你自己惹的祸吧,现在老毛病又犯了,就不怕爹爹生气!”

    那公子被弟弟妹妹抢白,一时说不出话来,知道今日之事,难逞自己心愿,哼了一声道:“走,咱们去码头。”带领一群喽啰走了。

    那少年与西洋人以礼相见,极尽道歉之言,兄妹俩接了三位西洋人去了。

    街上一番争斗,茶楼窗边顿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见洋人去了,都才回到各自座位,对刚才之事,议论不停。

    只听一老者道:“张贤弟,你是初来,不知刚才那些人,都是些惹不起的人。”

    元丹扭头看时,隔壁座上三人,正在喝茶,西首一老者,满脸皱纹,颜色如铜,乃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所致。他正在与南边、东边两位茶客闲谈。

    那张贤弟道:“石兄,我们初来乍到,哪里知道这些,还请老兄说说。”

    石姓老者道:“你们既然来岭南,冯大官人那是知道的了?”两人点头称是。老者道:“先前的公子,就是冯大官人的大公子,后面来的是二公子,三小姐。”

    张贤弟道:“我看那大公子对二公子倒是忌惮得很。”

    石姓老者道:“大公子这人,哎,你们也看见了,平身有个臭毛病,见不得美人,见了就要千方百计弄回家去,后来结了婚,还是德行不改,被冯大官人责骂了不知多少次,打了不知多少回。现在弟弟妹妹长大,也不知跟他吵了多少回。”

    张贤弟道:“我看二公子人品可以,武功也了得。”

    石姓老者道:“二公子与三小姐那是没得说,两人从小就跟陈大侠学艺,陈大侠知道不?”

    张贤弟道:“当然知道,岭南第一高手嘛。”

    石姓老者道:“那是以前,二公子三小姐学了武艺,从不仗势欺人,大家都道陈大侠管得严。后来公子小姐又跟天竺法师学了本领,那武功不在陈大侠之下,也从不仗势欺人,还多次规劝大公子,在我们这里,口碑甚好。日子一久,大公子就不干了,说二公子沽名钓誉,讨冯大官人欢心,想要继承冯家财产。”

    张贤弟道:“都说冯大官人富可敌国,兄弟俩都看中家中巨财,那也是寻常。”

    石姓老者摇头道:“错,二公子眼界甚高,心不在岭南之地。”

    张贤弟道:“你怎么知道?”

    石姓老者笑道:“我们羊城人大多知道,去年两兄弟也是在街上吵嘴,二公子亲自道:‘大丈夫志在天下,要建就要建不世功勋,称王封侯方才意满,如那汉朝韩信、唐朝李靖一样;岭南之地,巴掌大小,如何放在眼里。’冯大官人知道后,大大称赞,就把家族生意,交给二公子打点,说是要磨砺二公子,增长其才能。”

    元丹点了点头,对这二公子暗自佩服。

    三人又听那石姓老者闲谈,待到日头偏西,三人出来。

    张茜道:“掌门,咱们怎么办?”

    元丹道:“咱们去跟丐帮的联络联络,看看他们有何想法?”

    地里佛道:“正是,咱们两眼一抹黑,还是找信得过之人了解为好,否则难以下手。”

    岭南远离中原,丐帮在岭南只有一个分坛,由王思北直管,在城西,香主姓冯,元丹前来,天动早已告知分坛所在,如何联络。

    三人往城西而来,到了所说地点,只见一座大庙,黑瓦白墙,甚是气派,上面隶书书就“冼太庙”三个红字,里面香火鼎盛,傍晚时分,上香之人也是络绎不绝。元丹细看,来进香之人,都是附近农人或赶海之人打扮。庙门之外,两个乞丐,蹲在地上,也不出声乞讨。

    三人进庙,只见这冼夫人像,与路上见到的冼夫人又是不同,那冼夫人四十来岁年纪,凤冠博带,端坐朝堂,面容丰润,已不是沿途所见的跃马提枪、英姿爽飒之态。

    三人烧了香,出得庙来,元丹摸出三十枚铜钱,给了靠门的十八枚,另外一人十二枚。

    三人再往外走了五十步,一人从后面赶上,低声道:“客官要借宿不?”

    元丹道:“有天字房一间,地字房两间没?”

    那人低声道:“只有地字房三间,客官住还是不住?”

    元丹道:“要有宵夜、必有乌梅汤才行。”

    那人低声道:“有,请随我来。”走到三人之前,在前带路。细看容貌,正是本地人,颧骨较高,清瘦较黑,口音也是本地人。

    过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一破庙前,庙里弥勒佛也塌了半边,那人抱拳作揖道:“丐帮岭南分坛香主冯云贵拜见帅掌门、曷长老和张女侠。”三人回礼相见。

    冯云贵道:“帅掌门,一月前接到总舵传书,说掌门南下,要我等协助,在下不知何事,如何协助帅掌门,还请帅掌门示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元丹道:“这冯大官人是你本家,这人底细如何?”

    冯云贵道:“论辈份,冯大官人与我同辈,只是这冯大官人并不是本地人,二十年前从京城来到本地,来时有些钱财,就在这里做起了海外生意,这人是个做生意的好手,短短二十年,就挣下这等家业。”

    元丹道:“他既是从中原而来,如何能确定就是你们一个祠堂之人。”

    冯云贵道:“我们对过家谱,他确实是冯氏流落中原的后裔。”

    元丹道:“这人只是生意人?与北方沙陀教有无关联?”

    冯云贵道:“这个没看出来,他倒是与京城的一个转运使关系甚好,两人合伙赚钱,与沙陀教到没见过勾搭。只是他与岭南陈鬼愁和天竺法师、五指老怪关系不错,不比寻常。”

    张茜道:“他是商人,笼络当地豪侠高手,也算正常。”

    冯云贵道:“不是这么简单,在下也不好说。”

    元丹道:“有甚怀疑,直说便是?”

    冯云贵停了一会儿,才道:“我也只是猜测,我这本家,做生意出奇的顺利,十多年前,他就是本地首富,自然就引了不少黑道之人觊觎,好些黑道之人还与陈鬼愁交情不错,这些人来打冯家主意,都被陈鬼愁打发了。两人平时也少于来往,就是后来冯家少爷小姐拜在陈鬼愁门下,两家走的也是较少,两家关系让人说不出来的一种味道。陈鬼愁见了陈大官人,那是恭恭敬敬。”

    地里佛道:“是不是冯大官人用钱财把陈鬼愁买通了,拿人手软,才会这样。”

    冯云贵道:“以老陈的脾气,叱咤岭南多年,绝不如此。况且老陈家,说不上大富大贵,那也是吃穿不愁,算是有钱人家了,也不至于为了点钱财折腰。”

    张茜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冯大官人富甲一方,又通官家,陈鬼愁怕了他,也不算离谱。”

    冯云贵道:“陈鬼愁倒也罢了,就是那天竺神僧、五指老怪,对这冯大官人也是毕恭毕敬,按说是天竺神僧帮了冯家大帮,应该是冯家感激天竺神僧才对,就是五指老怪,那也是称霸一方之人,后来见了大官人,也是恭敬得很。”

    元丹点头道:“听说天竺僧在这一片传教,得冯大官人相助甚多,因此才有这等情形。”

    冯云贵道:“我也说不清楚,大官人有钱不假,但这几人对他,不完全是看他有钱,似乎还畏惧与他,总觉得怪怪的。”

    元丹凝神半响道:“是了,那五指老怪来抢冯家的‘白玉血龙’时,那可是没把冯家放在眼里啊,怎么后来又如此惧怕冯家?定有蹊跷!咱们今晚去冯家看看。”

    冯云贵道:“帅掌门,冯家二少爷、三小姐武功不低,可千万小心!”

    张茜道:“那二公子武功奇特,你可知他门派?”

    冯云贵道:“他会三家武功,陈鬼愁、五指老怪外,还会天竺奇功。”

    张茜道:“嗯,那二公子今天所使的莫非就是天竺武功?”

    地里佛点头道:“咱们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你一说倒是有点像。”

    张茜道:“冯香主,这些人来找过你们麻烦没有?”

    冯云贵摇头道:“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倒是没找过我们麻烦。”

    张茜道:“掌门,我看这些人如果与沙陀教有染,他们前段时间肯定会与冯香主他们过不去,现在看来他们在岭南自成体系。咱们是不是多虑了?”

    元丹道:“现在说不清,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三人告辞,回到城北,写了客栈歇了。当夜明月高挂,不是夜行好时机,但元丹与地里佛轻功高超,也是不放在心上,决定夜探冯府,其时街上灯火未熄,两人来到冯府前,只见灯火齐明,大门外四个家丁,横跨腰刀值守,大门上写有“冯院”二字,院内也是灯火通明,两人正要饶过大门,只见出来几人,乃是冯二公子送那三个西洋人出来。

    两人走了半响,才来到冯府背后,只见院墙高耸,高约丈五,远高一般人家院墙。元丹知道地里佛武功不低,但不知他轻功如何,只见地里佛来到墙边,四肢贴于墙上,如蛇一般扭动毫无声息,爬上墙去,这门轻功,中土所无。元丹深呼一口气,腾身而起,直扑墙头而去。地里佛见他不借力,要直接跃上丈五高的墙头,那非人力所能为,自己正在墙上,也帮不了忙;吃了一惊,只见元丹跃高八尺,身形缓了下来,只见他右足在左足脚面一点,腰身一扭,忽然又拔高四尺,地里佛知道本派有“纵云梯”轻功,但知道掌门内力未到,未至化境,想不到几月过去,掌门内力越来越精纯,居然能拔高四尺。元丹升到高处,左掌在墙面一按,一个鸽子翻身,如一只大鸟,翻过墙头,落入院中。

    等地里佛进来,两人借花草掩映,直往冯府客厅而去,沿途只见不时有家丁巡逻,这冯府守卫倒也严密。

    两人来到客厅后面的黄角兰树上,只听厅内一声爆喝:“你这逆子,又干的好事!”说话之人中气十足,但明显未练过武功。

    只听一人娇声道:“爹爹,大哥是一时糊涂,他现在已经后悔了。”白天三小姐的声音。

    另外一人道:“爹爹,客人也已经表示,不再计较这事,大哥也是一时冲动而已,也算没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我看就算了。”

    原来是冯大官人在处理白天强抢民女之时。

    冯大官人怒道:“没多严重后果,西洋人、波斯人、天竺人来与我们做生意,乃是冲我们口碑而来,别人来到这里,随时都会被打劫、强奸,谁还会再来。今日之事,传出去后,谁还敢与我们做生意。就是不做生意,强抢民女,是什么行为?我们先祖被人追封成神,受人供奉,为何?乃是保境安民,全心造福岭南之人,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不能造福乡民也就罢了,居然倚仗权势,当街强抢民女,你作为冯家子孙,羞也不羞。”

    元丹见他在家教训儿子,都是这般大义凛然,暗暗点头,这冯家富甲一方,想不到家教甚严。

    那冯大公子不敢出声,两位弟妹见父亲暴怒,正在气头上,不敢再为之求情。

    那冯大官人吐了一口气道:“阿亮,前年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冯大公子叫道:“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冯大官人道:“前年你强抢民女,差点闹出人命,我就说过,你再行此恶事,我打断你一条腿,免得你出去做恶,冯家万贯家财,与你无关。是这样说的吧!”

    只听扑通一声,那二公子道:“爹爹,大哥知道错了,咱们让他好好思过就是。”只听又是扑通一声,那三妹道:“爹爹,你别打断大哥的腿,他已经后悔了。”

    元丹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冯家家教这等严厉。

    冯大官人道:“阿亮,你是长子,我对你报了大期望,盼你能继承家业,没想到你不争气,不务正事,为非作歹,祸害乡民。你说,你这三姨太、四姨太是不是半买半抢来的?当时我不知,被你骗过。现在你居然敢在街上明抢,那是丝毫不把家规放在眼里了。你今年已满三十,我看是无可救药了,好在明远聪明伶俐,日后能继承家业。”

    只听一个小孩子高声叫道:“爷爷,别打爹爹,爹爹知错了,孙儿替他挨打。”

    冯大官人道:“你们干什么,把明远抱回去。”

    只听一妇人哭道:“老爷,你就看在明远的份上,别打断大少爷的腿,你叫他今后咋抱明远哪!”

    冯大官人叹了口气道:“前年你们也是这等说,我心软答应了,今天又是这等说。让明远进来!”

    过了半响,只听冯大官人道:“明远,你爹爹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否则他不长记性,这点,你要学你二叔,别学你爹爹,等会你爹爹腿断了,你要好好服侍你爹爹。”

    那明远叫道:“不,爷爷,别打断爹爹腿。我求求你。”

    冯大官人道:“你们抱明远出去。阿亮,看在明远的份上,我今日打断你的腿,罚你一年不准出门,日后如再有此事,真正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门。阿发,执行家规。”

    元丹暗暗点头,这冯大官人果然厉害,居然忍心打断亲生儿子的双腿。

    只听一人道:“老爷,这,这….”

    冯大官人道:“怎么,不忍下手,好,我亲自来!”

    那阿发道:“老爷,还是我来吧!少爷,你就别怪我了。”

    只听一声惨叫,传来腿骨断裂之声。那二公子与三小姐惊叫出声,想来真的打断了大公子的腿骨。

    只听脚步杂乱,只见二公子背了大公子疾奔出客厅,往右边厢房而去,那大公子伏在背上,一动不动,已经痛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家丁从外面急匆匆而来,管家问了,进到大厅,低声道:“老爷,陈大侠来访,现在见是不见?”

    冯大官人道:“见,为啥不见,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元丹心里一动,见众家丁都在外面看热闹,立刻来到窗前,将墙纸点了一个洞,只见大厅正中一人,生的端正,倒是不怒自威。只见进来一人,正是午间所会的陈鬼愁。

    陈鬼愁抱拳施礼,冯大官人抱拳回礼,并不下来迎接,其余众人退出大厅。

    只听陈鬼愁道:“我得到消息,似乎石林的掌门来了。”

    冯大官人盯了他一眼,也不答话。

    陈鬼愁道:“那青城的经天,甚是可疑,听人讲,此人见识广博,非是一般石林弟子,今日我与他一会,也没试出他武功深浅。特别是他们与镖局认识的时候,自称崆峒弟子,后来遇到我徒儿,才说是青城弟子,我徒儿认得那女的,那女的姓张名茜,现在传来信息,那西域之人,极可能就是石林地里佛,那少年公子,多半就是石林掌门了。”

    那冯大官人端起茶杯道:“那又如何,他们要来岭南走走,又有何关?”说完喝了一口茶

    陈鬼愁道:“老爷,你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他们此来,定是别有目的,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那冯大官人眼睛一瞪道:“那石林乃是名门正派,又不是打家劫舍的黑道,他来你怕什么!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做自己的事,吃自己的饭,慌什么?你去告诉大家,不要招惹生事,做自己的事就是。”

    陈鬼愁道:“趁他们人少,咱们暗中把它们解决了就是。”

    冯大官人盯着他道:“怎么,我说话不算数吗?”

    陈鬼愁跳起来道:“一切听老爷的就是。”

    那冯大官人挥了挥手道:“回去叫大家不要惹事,不要轻举妄动。那石林如是来对付我们,也不是就这三人;自己不要疑心生暗鬼,乱了阵脚。”

    那陈鬼愁抱拳施礼回去。元丹一打手势,地里佛跟上,两人准备尾随陈鬼愁而去,却见陈鬼愁骑了骏马,两人如展开轻功,陈鬼愁武功不低,其时皓月当空,大街上难以掩身,只怕会立时被发现,不得已,两人只得回到客栈。

    张茜正在等候,将两人回来,脸上并无欣喜之色,只怕收获不大。

    张茜道:“掌门,咱们不急,明日再去就是,咱们把这岭南三宝都察访一遍,总能有收获。”

    地里佛道:“掌门,这冯大老板甚是古怪,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你瞧他惩罚自己的儿子,训斥陈鬼愁,那绝不是一般人。”

    元丹道:“是啊!连陈鬼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对了,还真是仆人对老爷的态度。另外,我看陈鬼愁的行动,还得听冯大官人的。这冯大官人虽然不会武功,但临事决断恢弘有度,非同常人。那陈鬼愁号称大侠,反倒是不够沉稳镇定,嗯,咱们明日就去看看陈大侠。”

    张茜道:“还是晚上去吗?掌门,我也要去。”

    元丹笑道:“陈鬼愁威震一方,外号‘鬼愁’,只怕是真有惊人技业,咱们明晚就去会会。”

    第二天,又是明月高挂,三人直奔陈鬼愁家。那陈家也甚气派,两进院落,前面是演武场,会客厅,后面是寝室;只是围墙较低,不足一丈,甚好翻越,三人不敢大意,借海风掠过之时,从后面翻墙而进。

    元丹见后院左侧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正好藏人,乃趁海风刚过之际,跃上大榕树。客厅后门大开,只见前面大厅端坐一人,正是陈鬼愁,左边坐了一人,乃是那日在傍斟酒的三弟子,右边一人,正是罗莎。

    只听罗莎道:“师父,我还是觉得不妥,我罗家寨现在最好不要掺混到沙陀和丐帮的争斗中去,否则到时有灭门之祸。当日丐帮张副帮主虽然前来,但是我们罗家下手在前,也不能全怪了丐帮。”

    那三师兄道:“小师妹,不管咋说,都是丐帮杀了你罗家的人,你能放过他。小师妹,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罗莎道:“马师兄尽管直言就是。”

    马师兄道:“我问过你弟弟妹妹了,我也是过来人了,我看你是被丐帮的张副帮主迷倒了。”

    这下满室皆惊,连张茜三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罗莎涨红了脸道:“马师兄,你乱说什么?”

    马师兄道:“小师妹,以你的脾气,换了别人,来挑你罗家寨,你会跟他客气,挑了你罗家寨,你还会帮他说话?师父都说你咋变了一个人,原来如此。”

    罗莎红了脸道:“小孩子胡言乱语,岂能当真。我爹爹当日乃是自杀,他虽然要我找丐帮报仇,但我深知,乃是我们下毒手在前,不能全怪丐帮,并且沙陀教野心太大,我不能与他们走在一路。师父,我还劝你别跟沙陀教一道,沙陀教那叫啥失道寡助的,终成不得气候。”

    陈鬼愁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沙陀教一路了!”

    马师兄也道:“小师妹,你瞎说什么,师父五岭为尊,干嘛要投靠沙陀,咱们与中原武林那是井水不犯河水。”

    罗莎道:“哼,师父,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反正你不帮我就算了,我绝不找沙陀李家。”

    马师兄道:“哼,你这武功,报什么仇?师父一向宠你,你别不知好歹!”

    罗莎道:“师父,我明日就回去,反正沙陀丐帮我都惹不起;我来这里,想说的都说了,你老人家愿听就听,不愿听就算了。”

    马师兄道:“沙陀与丐帮相争,也打了罗家寨旗号,只怕你现在回去,罗家寨已经没有了。”

    罗莎道:“我回去,若是丐帮挑了罗家寨,我就去投沙陀教,如果没有,就说明丐帮是明是非之人,我就两不相帮。”

    马师兄道:“哎呦,好像沙陀丐帮都需要你帮忙似的。”

    罗莎跳起来道:“马师兄,你什么意思,我来后就是看我不顺眼,老是阴阳怪气的。师父是对我不薄,你也不用多心,我不会来抢你位置,你就放心继承师父衣钵就是。”

    陈鬼愁喝道:“胡说什么!”

    罗莎道:“师父,我是武功低微,我爹爹叔叔们不知好歹,我也认命了;这次来也主要不是为自己来的,就是来劝劝师父,师父疼我一场,我不能不来相劝。”

    陈鬼愁道:“劝什么,没有的事,你明天回去吧,回去后别乱说。”

    罗莎道:“好吧,师父,那我先回去了。”陈鬼愁点头不语。

    待罗莎出门,马师兄道:“师父,小师妹似乎知道些东西,只怕冯老板知道后不高兴,咱们不能放小师妹回去。”

    陈鬼愁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马师兄道:“是,我听师父的。师父,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说罢告辞回来。陈鬼愁在客厅呆坐无语。

    元丹见那马师兄出来,骑马疾奔而去,心里一动,招呼两人,一同回到客栈。

    地里佛道:“越来越有意思了,这陈鬼愁干了啥坏事,惹得女徒弟如此担心?”

    元丹道:“咱们明天一早起来,跟随罗莎,此人只怕知道陈鬼愁的一些秘密。只是罗莎认识我们,得乔装改扮一番。”

    张茜喜道:“乔装改扮,交给我了,花掌门交过我的,我还没试过呢!”

    地里佛道:“你们好办,我就是再改装,大家也容易认出来。”

    张茜沉吟半响道:“这确实难办,只好穿厚实一点,带了斗笠遮一下。”他与袁胜梦最好,其次就是与花蕾,跟花蕾时间一久,倒也学了些易容本领,当晚动手,三人化妆完毕。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疾奔出城,到了山脚处,元丹等到茶铺喝茶,坐在里面,等候罗莎前来;直到半饷,才见罗莎姐弟三人前来,日头高照,三人也甚口渴,也进来喝茶,罗莎看来心情不好,进屋后就到窗边坐下,打望室外。

    那小二上了清茶和一些糕点,罗莎心不在焉,端了茶便喝,小罗刹一把拦住,从袖中抽出一银簪,往茶碗一探,抽出来一看,银簪并未变色,又将簪子往米糕里一查,抽出来时,脸上变色。元丹一直在旁观察,也是吃了一惊,银簪已经变成黑色,米糕有毒。

    罗莎唰地站起来道:“快走!”三人直奔店门,那端茶的小二猛地将茶碟抛来,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罗莎。罗莎双刀在手,左手架住,右手一刀劈出,刀势快捷异常,那小二退得快,还是被一刀砍中脚踝,只见厨房内出来三人,厨子打扮,一人提刀,两人拿剑。

    罗莎双刀横握,站在门口,两个提剑的扑上前去,直奔罗莎,另外一人,从窗户跳出,直奔小罗刹。

    罗莎连劈两刀,然后翻身窜出,截住那提刀汉子,这几人武功明显不敌罗莎,但罗莎不敢恋战,逼退三人,小罗刹姐弟已经上马,牵了罗莎的马来,罗莎一跃上马,三人畏惧罗莎刀法,不敢逼近,只得眼睁睁看她离去。

    店内把刀相斗,十来位喝茶的都吓得尖叫逃命。元丹三人也假装逃命,跑出店来,上马而去。

    三人追上前去,翻过一道石梁,只听小罗刹道:“大姐,干嘛不回去找师父?师父在这里独霸一方,他定能查出这些人底细,为我们报仇。”

    罗莎哼了一声道:“别啰嗦,听我的。回去就没命了!”

    只听一人笑道:“不回去也没命了!”

    前面一石梯处,站了四人,当前一人,正是罗莎三师兄。另外两人,却是天竺僧人打扮,一高一矮,最后一人,苗人打扮。罗莎三人急忙勒马站住,拔出双刀。

    姓马的三师兄道:“小师妹,你自己了断呢,我放你妹妹弟弟一条生路,如果你不愿意,三人就一起到西天。”

    罗莎哼道:“是你自己来的,还是师父叫你来的?”

    马师兄道:“这个不重要了,你既然知晓这事,就容你不得。”

    罗莎道:“就凭你,我这柳叶刀就不答应。”

    马师兄道:“送你上西天,自然是佛爷们的事了。”说罢身子一侧,身后那较高的天竺和尚走上三步。这人貌不惊人,三步一走,连在后面的元丹也吃了一惊,这人出来,步履沉稳异常,站立时,如山岳渊立,太阳穴隆起,竟是高手气派。

    那人喝道:“大胆女娃,还不下马就擒来。”声音不高,震得罗莎耳朵嗡嗡作响。

    罗莎见了此阵势,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心有不甘,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拿我。”

    马师兄道:“这是天竺神僧的大徒弟,修竹大师便是。”

    罗莎道:“大师,你为何与这沙陀走狗一道,这些人乃是造反谋逆之辈,大师…..”

    还未说完,修竹大喝一声:“胡言乱语,纳命来。”说罢飞身而起,双掌拍出,袈裟劲风饱满,宛如天神行空。

    罗莎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双刀一架,喊道:“你们快走!”想自己拼了性命,拦得一时三刻,让妹妹弟弟逃得性命。

    修竹此来,已知罗莎武功深浅,知道不到十招,就能取了罗莎性命,自己贵为密宗掌派大弟子,此番出手,定要让岭南武林折服。因此第一掌就使足了劲力。

    罗莎“唰唰唰”三刀劈出,三刀合成一刀,竟然砍不下去,修竹没想到她三招合一,倒是挡了自己一掌,大喝一声,使出了“狮子吼”神功,右掌一拍,正是“大手印”功夫。

    罗莎被他一吼,有点失神,见巨掌忽至,只得双刀一架,只感到一阵巨力袭来,遭架不住,只得飞身而退,落下马来,她甚是彪悍,后退之时刀花耀眼,直劈修竹双眼,修竹稳操胜券,不愿冒险,护住双眼。

    小罗刹见姐姐遇险,挥刀来攻,修竹两招无功,不能擒了罗莎,见她来攻,招式劲力不足,有意显露神功,左掌一伸拍出,到了小罗刹面前,巨掌忽然暴涨半尺,小罗刹哪里见过这等神功,双刀还未砍下,手掌一疼,双刀已经被修竹夺了。

    修竹哈哈笑道:“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天竺神功。”左手一抛,两柄柳叶刀断成八截,射入地里不见踪影。

    这手神功一露,罗莎心丧如死。

    修竹笑声未绝,只听耳旁一声音道:“天竺武功,不过尔尔,大师比当年阿伽难又如何?”

    百年前,天竺密宗大师阿伽难练成密宗绝顶武功,欲与禅宗少林争雄,终南山一战,被少林神僧所败,此事为密宗最大憾事。修竹熟知密宗典故,如何不知此节,听得此人所言,心里大惊,来人内力淳厚,非同小可,当下站定合十道:“不知何方高人前来指点?”

    只见对面一骑,缓缓而来,看样子,乃是一个年轻人。后面跟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倒像波斯人,女的面黄寡瘦,也是年纪不大。

    来人正是元丹三人,他见罗莎危急,立刻用“传音入密”惊退修竹;他用“传音入密”功夫,所说之言,只有修竹听见,那马师兄见修竹忽然住手,大惑不解,见他合十虚问,来了三人,见了地里佛模样,心里一惊,此人反应倒快,猜出了元丹三人身份。

    马师兄道:“大师,这是石林的人,不可放过。”

    元丹哈哈大笑,伸手一抹,去了易容。

    罗莎大声道:“咱们走,这些人要杀我们灭口!”

    元丹笑道:“陈鬼愁是沙陀教的人,也不是甚大秘密,杀人灭口用不着了。”

    罗莎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石林弟子居然知道。

    元丹见她神色,知道自己猜测不错。又道:“沙陀八大坛,陈鬼愁是沙陀教华南坛坛主,是也不是。”

    罗莎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马师兄喝道:“大家上,杀了这六人。”

    修竹道:“你到底是何人?”

    马师兄道:“这是石林掌门帅元丹、长老地里佛,使者张茜。大家小心。苦竹大师,你与修竹大师对付姓帅的。石龙师兄,你对付地里佛。”说罢右手一抛,只见一物,钻入云霄,半空中炸开,放出一阵红雾,乃是传讯召集人手。

    元丹心里一惊,陈鬼愁派出来拦截罗莎的人,武功都如此高强,只怕还有强手在后,现在除了自己与地里佛,其余人武功不济,还是先得突围再说,他本来还想仔细领教天竺武功,现在也不敢作如是想,拔出长剑道:“跟在我身后!”说罢跃马而上。

    修竹立在当地,默运玄功,袈裟无风自起,元丹名震天下,他也知闻,当下不敢大意,见元丹一剑刺来,左掌一侧,右掌一夹,乃是一招“贝叶随风”,想要扳断元丹剑尖,此招看似简单,但拿捏火候,转化来劲,大是不凡。

    元丹微微一笑,反手一剑,直刺苦竹,原来苦竹见师兄出招,自己便从侧面偷袭。不料元丹剑法如神,竟然忽然一变,直刺自己,前面剑招,倒是诱敌一般。

    元丹不愿久战,主动进攻,当日他接了北狐数招,后来在蛇山下又与李之孝对招,对北狐剑法颇有领悟,这门剑法,以攻为守,最是凌厉,当下便施展了出来,他剑法登堂入室,领悟了剑意,这下使来,不逊于李之孝。那苦竹武功逊于修竹,哪能抵挡,好在武功不低,一个特板桥,躲过这雷霆一击,但右手袈裟,被刺了一个洞。

    元丹上身前探,连刺三剑,修竹双手合十,挡住第一剑,不想长剑下指,刺向小腹,忙化掌为拳,使一招金刚拳“铁拳穿壁”,击向长剑,想要以刚击软,石林掌门,以剑法闻名天下,年纪轻轻,想来内力不是长处。

    元丹微微一笑,长剑一抹,顺势切向修竹手腕,他在长江中练剑,就是江水都阻挡不了他剑招,这下一抹,劲风随起,修竹大吃一惊,知道不能硬拼,化拳为爪,化为鹰嘴之势,啄击剑身。元丹何人,岂能三招无功,长剑如电,鹰嘴未成,已经伤了修竹手腕,这修竹武功也真了得,一见不妙,袈裟灌满内力,撞了长剑一下,躲过断腕之祸,立刻飞身后退,但袈裟被长剑一绞,化为布条,飞在半空。

    这三招电光火石之间,苦竹才起得身来,只见剑光耀眼,师兄已不见踪影,大吃一惊,只得又仰面一翻,翻了三个筋斗,躲开这迅雷一击。他身形瘦小,长得又黑,倒像戏台上的猴子翻跟斗,只是戏台上的猴子跟头,哪有他这般又高又远。

    元丹六招逼开修竹苦竹两人,那石龙和马师兄哪里还敢上前,立刻往侧面逃窜,元丹待罗莎五人过后,方才跃马而去。

    六人纵马疾奔,只是山路陡峭,跑过两个山头,坐下六骑累得不行,只得在一座小山山巅歇了。

    六人在山巅歇足,没见追兵,这才放下心来。由于山路盘旋而上,他们在上,如有追兵,逃不过他们眼睛,直到山巅,也没见追兵出现,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六人放马缓行,下山而去,翻过骑田岭,用了五天时间。

    过了韶关,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众人购了皮衣御寒。众人没想到五岭南北,气温相差这么大。

    这日六人北上,元丹道:“罗姑娘,你如何知晓令师尊是沙陀教的人?就因为这,你师父要杀你灭口?”

    罗莎道:“五年前,我父亲到羊城来看我,有一次喝醉了,跟我说与我师父是一家人,只是我师父身份特殊,不能对外人明言,说是沙陀教派他到羊城,为沙陀教进行海上贸易保驾护航,醒后我问爹爹师父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爹爹警告我不要再提此事,否则必遭杀身之祸。我以前不明白沙陀教是干什么的,这一年多我看得明白,这沙陀教要造反,不是好东西,因此我一直劝爹爹别跟沙陀教,现在沙陀教不得人心,我来劝劝师父的,怕他跟我爹爹叔叔一个下场。”

    元丹道;“那你不知道你师父到底是干什么的了!嗯,保驾护航,难道这冯大官人是沙陀教的?不对啊!这人不会武功,乃是纯粹的商人啊!”

    地里佛道:“掌门,丐帮消息灵通,他们咋说?”

    元丹道:“冯大官人之事,丐帮没听说过,天竺僧人之事,也没听说,五岭分坛也是丐帮三年前才建,丐帮对岭南武林,也不甚熟悉。只是这冯大官人,必与沙陀教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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