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走在前往警局路上的何青，自打那晚突然醒悟一般意识到那些事情，一直还没能下定决心如何面对李念的他，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是的，本以为还能有更多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的他，没有想到李念会突然回来，更没有预料到，回来了的李念表现的还如同以往一样，仿佛过去的这几天，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想着，何青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会不会是我想错了，会不会李念真的只是一个比较注重隐私的人，或者说她的家庭背景有些让人羞于启齿，所以她才不愿意提及。
再次想到这个可能的何青，眉头不由得一皱，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没来由的猜忌，很可能就会断送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或许，应该抽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去她的老家看看，调查调查。想必市立大学里应该有她家庭的档案。
一时间，何青很是苦恼，精神根本无法集中。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警局。
石中早早的就已到了办公室，张克也在，两人皆面色凝重的正在低头讨论着什么。何青轻声走了进入，早上就已经看到新闻了他，自是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不过他还是谨小慎微的开了口“石探长，张局长，早上好。”
闻声，张克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石中倒是轻轻点了点头“昨夜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何青脱下大衣，应了一声。“现场去过了吗？”
“稍等一会儿，一起过去。”石中说完，重新回到与张克的交谈之中。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若是平常，何青一定会竭力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今天的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与他没有太大关系的谈话内容。
约莫十分钟后，石中二人的谈话好似到了结束，只听张克神情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命案现场。那些档案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到，我在这里枯等也没有什么用处。”
说完，张克转身冲着何青点了点头后便径直离开了去。
等到看不见张克的身影，何青方才略显没气的问了一句“探长，你们刚才谈些什么呢，事情好像很严重。”
石中合上了面前桌上的记事本，抬头表情古怪的看了看何青后，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何青知道自己不正常的表现是逃不过石中的眼睛，于是也就没想要尝试辩解“嗯，家里有点事情。”
“嗯？”难得的，石中好似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样的变化清楚的何青注意到，他回忆着，自打认识石中，这好像是第一次石中会对别人家的事情产生兴趣。
“跟小李闹矛盾了？”只听石中如是问道。
何青想了想“是，也不是，总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件事。”
此时此刻，颇有长者风范的石中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家和万事兴。我看小李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说完，石中又补了一句“况且，你和她在一起也快有两年了吧，心里有没有想过是时候结婚了。”
“啊！”何青听言，着实有些惊讶不已，如果说前面来自石中的闲聊还算勉强可以理解的话，那么现下这句问话就着实让人费解了。
一时间，何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石中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笑着站了起来“行了，走吧，局长应该已经在外面了，我们去现场。”
“嗯。”屁股还没能坐热的何青重新站起来，披上大衣跟上，“对了，探长，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局长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呢？”
“哦，那个啊。”石中走在旁边，目前前方，脑袋动也不动的就说道“我们是在讨论这件案子发生的时间有些过于蹊跷，按理来说，警局的调查现下应该处于热火朝天的状态，正常的稍微有些理智的凶手都不会选择仅仅沉寂了那样短的时间后，就再次犯案。因此我和张局长在这方面得到了基本一致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凶手是什么人，他们也在因为某种原因，赶时间一样的必须要再次犯案。”
“等等！”听到这里，何青总算明白“这样一来的话，这就已经可以确定是连环杀人案了。而且，好像还是计划性的谋杀。”
石中点头“是的，我与张局长都是这样的方法，感觉仿佛凶手手里有一张名单，正在按照顺序依次犯案。”石中说着顿了顿“或者说，已经处于行动之中。”
“嗯？”何青联想到之前石中提出的想法“这么说，你们已经发现了与这三起案件有所联系的类似案子了？”
石中摇头“还没有，那些案件卷宗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错了。我们肯定会在那些卷宗里找出清晰的线路来。”
算上这起，这座城市短时间内已连续发生了三起他杀命案，走在街道上，人心惶惶的程度已经都能从脸上看出。
何青清楚的记得第一起命案发生时，围观在命案现场外面的那些老百姓脸上虽也有那么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还是好奇。
然而时至今日，再一起案件发生时，命案现场外的场景就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何青那栋废屋外，转身缓缓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封锁线外围观的那些群众，这一次，他看到的多数都是恐慌的表情。是的，那些人也不再觉得有人死亡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何青没来由的想着：人性便是如此，糟糕的事没有发生到自己头上，就会有人依然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同的废屋，几乎同样的杀人手法，以及似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坐在木椅上的受害人。只不过粗略看去，要说有所不同的话，只能是现在这名受害人的鲜血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尸体周边尽数都是鲜红的血液。
根据第一波到达现场的侦查员判断这名受害人的遇害时间大约是在清晨零点到四点之间。何青听着，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表盘显示现在只不过才早上八点，这么说的话，命案发生距离现在不过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石中已经带上了脚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尸体旁。
何青扭头朝向身边的一名资料员，问道“请问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呢？”
资料员将手中的记事本翻到最前，快速看了一眼后，回答道“是一名喝了一夜酒的醉汉，迷糊糊的记错了回家的路，竟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敲门没人应声后，生生撞开了那扇破烂的大门。”他说着指向众人身后斜躺在地面的那扇破烂铁门，直到这时何青才注意到了那扇门的存在，起初，他还以为那扇门早就已经是那副模样。
资料员继续叙述“根本醉汉描述，撞开了大门后，他跌跌撞撞的一边叫嚷着自己家人，一面往前走，”他指着那具尸体，示意那里便是前方。“醉汉描述，他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腥味，不过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直到…….”
资料员说着用嘴努了努指向尸体正前方不远处地面上，已然凌乱不堪堆积的血液。“直到他的脚因为粘稠血液的关系，导致打滑，一个趔趄生生摔进了血泊中。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东西，连忙用手去抹。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所看见的是什么。”
听完，何青微皱着眉头，四下打量着这处废屋的同时，回忆着刚才来到这里的路。按照整个城市范围来说，此处已经算是颇为偏僻，很显然凶手本没有打算尸体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这么说的话，现在他们能够站在这里，显然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既然如此，这样的意外对于凶手而言，很可能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如此一来的说，他会不会在听到尸体竟然这么快就会发现时，亲自来到现场？
想到这里，自认为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关键因素的何青，连忙跑动着从一名警员手里拿过相机就跑到了废屋外，选好角度，对着马路那边的一众围观百姓，咔嚓咔嚓的连拍了好几十张照片。
注意到何青这番举动的石中跟了出来，等到何青拍完，方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处于激动状态的何青连忙将自己的想法一溜说了出来，石中听完，沉默的望着对面熙熙攘攘的围观百姓，片刻后转过身去，这才开口“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是像你这样直接出来就对着那些人拍照，如果凶手真的就在他们中间，他必然会意识到你的想法。所以接下来你要这么做，等我进去后，你拿着相机，沿着这栋废屋周边，全都拍上一遍，做做样子。”
“好，好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何青听言，颇感失落的连连点头。
石中走动开来，“外面的事情忙完，你进来，那具尸体有些发现。”
等到何青装模作样的拍摄了一通，已是十分钟后。他将相机交给了警员，沿着前人的脚印，绕过鲜血流过的地方，走到了石中的身边。
见到何青来了，石中指着受害人同第一具尸体一样的伤口位置，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一方面有着心里准备，另一方便也因为毕竟不是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尸体。因此，此时何青的胸膛处虽然依旧有些翻腾不止，但之前那股止不住呕吐的感觉总算没有再次袭来。他紧紧盯着左右胸口的那两处最为显眼的伤口，脑子里回忆着第一具尸体伤口的模样，一时间，他有些疑惑，他不明石中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是指手法变得老练了吗？”为了不想要自己出丑的太过厉害，何青试探性的回答着。
“不是，再看！”石中果断的否定道。
近距离盯着那样血淋淋的伤口，何青的脸上因为窘迫，隐约都有紧张的汗水溢出。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找到问题所在的他，只得无奈的说出实话“探长，我，我实在没看出来…….”
石中微微一笑“小何啊，你还是要多注意细节，这样下去可不行。”说着，石中伸手一指尸体右胸口处那块被凶手用手术刀割出的那片倾斜的十字架伤口，“现在看出来了吗？”
得到了提示，何青再度聚精会神死死的盯住那片伤口，半晌，他终于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啊！这个十字架，倾斜的方向，与第一具尸体身上的正好相反。”
“嗯。”石中点头！
“可是这样的发现，意味着什么？”何青的脑袋没能立即转过弯来。
“意味着，首先，最一开始我们认为的这一切是与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想法是错误的，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凶手要模仿当年的杀人手法行凶，但这一切与当年基本是没有关系。其次，当时发现第一具尸体后，我们推断凶手应当是两人。这一点现在可能要有所改变了。”石中冷漠的望着面前的尸体。“同样的，这一次也是两名凶手一起行凶，可以看出其中一名依然经验老道，很有可能第一起命案，他也有所参与。但是这第二名凶手，行凶时的粗糙手法，虽与第一起也有相似之处，但如果细看下去，则能够发现，明显不是同样的人。”
何青闻言，心中颇为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石中所说的话，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的发展可就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节点。因为这简直就像是师傅带徒弟一样，只不过这个师傅是以杀人的方式来教会他那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的徒弟。
“难道说这是组织犯罪？与黑帮有关？”虽然何青这样说，但心里，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毕竟，虽然这座城市也的确有几个小型黑帮组织的存在，可如果真是那些人行凶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通过这样复杂的费时费力的手段。简单来说，如果真是黑帮杀人，他们应当会干脆直接的杀死对方，弃尸荒野。
石中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一方面来说，即使还没有经过详细的验尸，但他也是颇有信心最后会证明他的推断是正确的。另一方面，涉及到三人甚至以上，搭配行凶的有组织的犯罪，却的确是他从警生涯中从来未曾遇到过，甚至未曾听说过的事情。
想着，石中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名受害人，心里嘀咕着：受害人的体型并不属于当地黑帮选取成员的标准，而且他身上也看不到半点纹身的迹象，从这些发现难看，很难想象这人会是黑帮成员。可是若不是黑帮成员，那他，已经之前的那名受害人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被人有组织的杀害。
‘而且这一切究竟是否真的与林磊无关？’再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受害人，惹得石中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毕竟，石中心里清楚，林磊并没有死。他只是在某个地方，被限制了自由而已。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是林磊在背后捣鬼？他逃出来了？”忽然间，这个石中一直都不愿意去提及的想法到底还是冒了出来。踌躇间，他觉得，也到了私下去查个究竟的时候了。
何青见到石中一直表情复杂的沉默着，知晓他是在思考些什么，便就没再出言打扰。
待得石中回过神来，“把这里认真仔细的搜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是我们遗漏的。接下来，我们去找那名报警的女人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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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想到这个可能的何青，眉头不由得一皱，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没来由的猜忌，很可能就会断送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或许，应该抽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去她的老家看看，调查调查。想必市立大学里应该有她家庭的档案。
一时间，何青很是苦恼，精神根本无法集中。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警局。
石中早早的就已到了办公室，张克也在，两人皆面色凝重的正在低头讨论着什么。何青轻声走了进入，早上就已经看到新闻了他，自是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不过他还是谨小慎微的开了口“石探长，张局长，早上好。”
闻声，张克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石中倒是轻轻点了点头“昨夜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何青脱下大衣，应了一声。“现场去过了吗？”
“稍等一会儿，一起过去。”石中说完，重新回到与张克的交谈之中。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若是平常，何青一定会竭力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今天的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与他没有太大关系的谈话内容。
约莫十分钟后，石中二人的谈话好似到了结束，只听张克神情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命案现场。那些档案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到，我在这里枯等也没有什么用处。”
说完，张克转身冲着何青点了点头后便径直离开了去。
等到看不见张克的身影，何青方才略显没气的问了一句“探长，你们刚才谈些什么呢，事情好像很严重。”
石中合上了面前桌上的记事本，抬头表情古怪的看了看何青后，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何青知道自己不正常的表现是逃不过石中的眼睛，于是也就没想要尝试辩解“嗯，家里有点事情。”
“嗯？”难得的，石中好似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样的变化清楚的何青注意到，他回忆着，自打认识石中，这好像是第一次石中会对别人家的事情产生兴趣。
“跟小李闹矛盾了？”只听石中如是问道。
何青想了想“是，也不是，总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件事。”
此时此刻，颇有长者风范的石中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家和万事兴。我看小李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说完，石中又补了一句“况且，你和她在一起也快有两年了吧，心里有没有想过是时候结婚了。”
“啊！”何青听言，着实有些惊讶不已，如果说前面来自石中的闲聊还算勉强可以理解的话，那么现下这句问话就着实让人费解了。
一时间，何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石中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笑着站了起来“行了，走吧，局长应该已经在外面了，我们去现场。”
“嗯。”屁股还没能坐热的何青重新站起来，披上大衣跟上，“对了，探长，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局长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呢？”
“哦，那个啊。”石中走在旁边，目前前方，脑袋动也不动的就说道“我们是在讨论这件案子发生的时间有些过于蹊跷，按理来说，警局的调查现下应该处于热火朝天的状态，正常的稍微有些理智的凶手都不会选择仅仅沉寂了那样短的时间后，就再次犯案。因此我和张局长在这方面得到了基本一致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凶手是什么人，他们也在因为某种原因，赶时间一样的必须要再次犯案。”
“等等！”听到这里，何青总算明白“这样一来的话，这就已经可以确定是连环杀人案了。而且，好像还是计划性的谋杀。”
石中点头“是的，我与张局长都是这样的方法，感觉仿佛凶手手里有一张名单，正在按照顺序依次犯案。”石中说着顿了顿“或者说，已经处于行动之中。”
“嗯？”何青联想到之前石中提出的想法“这么说，你们已经发现了与这三起案件有所联系的类似案子了？”
石中摇头“还没有，那些案件卷宗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错了。我们肯定会在那些卷宗里找出清晰的线路来。”
算上这起，这座城市短时间内已连续发生了三起他杀命案，走在街道上，人心惶惶的程度已经都能从脸上看出。
何青清楚的记得第一起命案发生时，围观在命案现场外面的那些老百姓脸上虽也有那么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还是好奇。
然而时至今日，再一起案件发生时，命案现场外的场景就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何青那栋废屋外，转身缓缓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封锁线外围观的那些群众，这一次，他看到的多数都是恐慌的表情。是的，那些人也不再觉得有人死亡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何青没来由的想着：人性便是如此，糟糕的事没有发生到自己头上，就会有人依然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同的废屋，几乎同样的杀人手法，以及似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坐在木椅上的受害人。只不过粗略看去，要说有所不同的话，只能是现在这名受害人的鲜血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尸体周边尽数都是鲜红的血液。
根据第一波到达现场的侦查员判断这名受害人的遇害时间大约是在清晨零点到四点之间。何青听着，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表盘显示现在只不过才早上八点，这么说的话，命案发生距离现在不过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石中已经带上了脚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尸体旁。
何青扭头朝向身边的一名资料员，问道“请问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呢？”
资料员将手中的记事本翻到最前，快速看了一眼后，回答道“是一名喝了一夜酒的醉汉，迷糊糊的记错了回家的路，竟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敲门没人应声后，生生撞开了那扇破烂的大门。”他说着指向众人身后斜躺在地面的那扇破烂铁门，直到这时何青才注意到了那扇门的存在，起初，他还以为那扇门早就已经是那副模样。
资料员继续叙述“根本醉汉描述，撞开了大门后，他跌跌撞撞的一边叫嚷着自己家人，一面往前走，”他指着那具尸体，示意那里便是前方。“醉汉描述，他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腥味，不过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直到…….”
资料员说着用嘴努了努指向尸体正前方不远处地面上，已然凌乱不堪堆积的血液。“直到他的脚因为粘稠血液的关系，导致打滑，一个趔趄生生摔进了血泊中。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东西，连忙用手去抹。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所看见的是什么。”
听完，何青微皱着眉头，四下打量着这处废屋的同时，回忆着刚才来到这里的路。按照整个城市范围来说，此处已经算是颇为偏僻，很显然凶手本没有打算尸体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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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这样的意外对于凶手而言，很可能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如此一来的说，他会不会在听到尸体竟然这么快就会发现时，亲自来到现场？
想到这里，自认为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关键因素的何青，连忙跑动着从一名警员手里拿过相机就跑到了废屋外，选好角度，对着马路那边的一众围观百姓，咔嚓咔嚓的连拍了好几十张照片。
注意到何青这番举动的石中跟了出来，等到何青拍完，方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处于激动状态的何青连忙将自己的想法一溜说了出来，石中听完，沉默的望着对面熙熙攘攘的围观百姓，片刻后转过身去，这才开口“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是像你这样直接出来就对着那些人拍照，如果凶手真的就在他们中间，他必然会意识到你的想法。所以接下来你要这么做，等我进去后，你拿着相机，沿着这栋废屋周边，全都拍上一遍，做做样子。”
“好，好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何青听言，颇感失落的连连点头。
石中走动开来，“外面的事情忙完，你进来，那具尸体有些发现。”
等到何青装模作样的拍摄了一通，已是十分钟后。他将相机交给了警员，沿着前人的脚印，绕过鲜血流过的地方，走到了石中的身边。
见到何青来了，石中指着受害人同第一具尸体一样的伤口位置，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一方面有着心里准备，另一方便也因为毕竟不是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尸体。因此，此时何青的胸膛处虽然依旧有些翻腾不止，但之前那股止不住呕吐的感觉总算没有再次袭来。他紧紧盯着左右胸口的那两处最为显眼的伤口，脑子里回忆着第一具尸体伤口的模样，一时间，他有些疑惑，他不明石中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是指手法变得老练了吗？”为了不想要自己出丑的太过厉害，何青试探性的回答着。
“不是，再看！”石中果断的否定道。
近距离盯着那样血淋淋的伤口，何青的脸上因为窘迫，隐约都有紧张的汗水溢出。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找到问题所在的他，只得无奈的说出实话“探长，我，我实在没看出来…….”
石中微微一笑“小何啊，你还是要多注意细节，这样下去可不行。”说着，石中伸手一指尸体右胸口处那块被凶手用手术刀割出的那片倾斜的十字架伤口，“现在看出来了吗？”
得到了提示，何青再度聚精会神死死的盯住那片伤口，半晌，他终于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啊！这个十字架，倾斜的方向，与第一具尸体身上的正好相反。”
“嗯。”石中点头！
“可是这样的发现，意味着什么？”何青的脑袋没能立即转过弯来。
“意味着，首先，最一开始我们认为的这一切是与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想法是错误的，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凶手要模仿当年的杀人手法行凶，但这一切与当年基本是没有关系。其次，当时发现第一具尸体后，我们推断凶手应当是两人。这一点现在可能要有所改变了。”石中冷漠的望着面前的尸体。“同样的，这一次也是两名凶手一起行凶，可以看出其中一名依然经验老道，很有可能第一起命案，他也有所参与。但是这第二名凶手，行凶时的粗糙手法，虽与第一起也有相似之处，但如果细看下去，则能够发现，明显不是同样的人。”
何青闻言，心中颇为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石中所说的话，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的发展可就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节点。因为这简直就像是师傅带徒弟一样，只不过这个师傅是以杀人的方式来教会他那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的徒弟。
“难道说这是组织犯罪？与黑帮有关？”虽然何青这样说，但心里，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毕竟，虽然这座城市也的确有几个小型黑帮组织的存在，可如果真是那些人行凶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通过这样复杂的费时费力的手段。简单来说，如果真是黑帮杀人，他们应当会干脆直接的杀死对方，弃尸荒野。
石中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一方面来说，即使还没有经过详细的验尸，但他也是颇有信心最后会证明他的推断是正确的。另一方面，涉及到三人甚至以上，搭配行凶的有组织的犯罪，却的确是他从警生涯中从来未曾遇到过，甚至未曾听说过的事情。
想着，石中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名受害人，心里嘀咕着：受害人的体型并不属于当地黑帮选取成员的标准，而且他身上也看不到半点纹身的迹象，从这些发现难看，很难想象这人会是黑帮成员。可是若不是黑帮成员，那他，已经之前的那名受害人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被人有组织的杀害。
‘而且这一切究竟是否真的与林磊无关？’再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受害人，惹得石中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毕竟，石中心里清楚，林磊并没有死。他只是在某个地方，被限制了自由而已。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是林磊在背后捣鬼？他逃出来了？”忽然间，这个石中一直都不愿意去提及的想法到底还是冒了出来。踌躇间，他觉得，也到了私下去查个究竟的时候了。
何青见到石中一直表情复杂的沉默着，知晓他是在思考些什么，便就没再出言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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