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昭华和母亲一起回丞相府去，两人同坐一辆马车，昭华却靠着暖垫假寐。曹琇莹抬眸瞧了几眼，心里不绝泛起些许酸楚。她心里清楚，昭华是在怪她。昨夜昭月出事，曹琇莹并没有相信昭月，甚至有些落井下石，让昭华不要再管昭月的事情。
可曹琇莹别无他法，当时的情况，那小丫鬟言之凿凿，十分笃定。杜老夫人和霍氏也信了昭月有违德行，若不是正好昭华到，或许下一刻她们就要将昭月扔出去。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曹琇莹懦懦地望向昭华，见她还闭着双眸，神色不自觉地露出些许哀伤之意，她道：“阿九，娘知道你在怪我。可是，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娘不愿意你以身犯险。”
阿九，是昭华的小名。回杜家之后，曹琇莹只有在求昭华的时候才会这样唤她。
昭华闻言，纤长的翦羽微微一闪，只是到底没有睁开双眼。
曹琇莹知道她在听着，于是鼓起勇气握住昭华的手，叹道：“昭华，晋安侯府的人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简单的。你以为昨夜之事老夫人和霍氏没有疑虑过么？你以为她们那么好哄骗么？不是的。为了杜家的名声，老夫人纵然清楚事情有疑，却也一定会抛弃昭月。”
听到这话，昭华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曹琇莹，道：“为什么？”
曹琇莹轻叹一声，道：“晋安侯府日益败落，唯有百年声望还在支撑。老夫人又是个注重名声的人。昭月怀有身孕的事情，一经传出，不仅她的名声没了，连你们姐妹的名声也都会没了，杜家的清誉也没了。纵然查出昭月的事情是被人诬陷，老夫人也绝对会因为侯府名望而委屈昭月。所以当时你未到之前，老夫人已经决定，将昭月逐出族谱，沉塘处死。只是幸好你及时赶到了。在事情没有散播开来之前，替昭月洗刷了冤屈。否则……”
昭华锁起眉峰，“否则，五姐姐昨日一定会死，是不是？”
曹琇莹颔颔首，若非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她怎么会在昭月临危之际叫昭华不要管。她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的安全和名声，不得不做这懦弱的“独善其身”之事。
昭华向来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愚笨的，为了杜仲明，她温顺又软弱。遇到事情，也只是哭。这么多年来，反而她像女儿，而昭华一直在照顾她。这是第一次，昭华觉得自己的母亲也有一副玲珑心思。或许，她的不争不抢，不是因为她笨抢不过别人，而是因为她不想让杜仲明为难。
这样傻的女人啊，比前世的她还要傻。
曹琇莹继而又道：“你五姐姐的事情，老夫人是不会允许你再查下去的。对她来说，处置了那小丫鬟，也是最后的结果。”
昭华却有些不甘心，在她的认知里，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是非对错的结果，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了行凶之人，让昭月白白地受了委屈。
曹琇莹道：“这件事情就算暂时掀过去。算为娘的求你，不要再去查了。那个蛊毒这般诡异，不能一般人能够得到的。所以你……”
昭华惊诧地望着母亲，“娘，您怎么知道？”
曹琇莹拧一拧眉，顿了半晌之后才又言道：“大约是在二十年前，我见过一次这蛊毒。”
二十年前？
昭华心里顿时疑窦丛生，若她没有记错，曹寅当时不过是外县一个七品县令，品阶低不说，还不是京官。可蛊毒却是出现在京州的。曹琇莹，是从哪里见到的。
曹琇莹见昭华面露疑色，遂道：“二十年前有个女将军，唤作霍氏如歌的，是咱们府里主母大夫人的嫡亲姐姐。她便是中了这种蛊毒而死。”
昭华闻言心里不由得一颤，“您是怎么知道的？那位女将军，不是说是因通敌叛国而被处以凌迟之邢而死的么？”
曹琇莹却摇摇头，“霍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不会背叛北尧的。”神情十分笃定。
昭华心头一震，原来还有人这样相信她。
曹琇莹拍一拍昭华的手，却并未在霍如歌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只是转而道：“昭华，侯府里出现这种蛊毒，想必老夫人和霍氏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你万万不可再插手了。”
昭华也知蛊毒诡异，而且竟然还牵扯二十年前那件事情，她隐隐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只是为了不让曹琇莹担心，她便应下来：“我知道了，娘。”
恰好外头芷容道：“夫人，小姐，丞相府到了。”
遂撩开车帘，请二人下马车。
昭华先跳下，随后在一旁等着母亲。待曹琇莹探出头，昭华便就伸了手。曹琇莹微微一怔，眼里泛起温热。
昭华笑一笑，与往常一般，道：“娘，快下来啊！”
曹琇莹原以为女儿会怨她许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原谅了她，一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哎……我马上下来。”说着便依着昭华的手下了马车。
二人进府，给曹老夫人请了安。曹老夫人的身子小，蜷缩在太师椅上，像一团圆圆的球。见昭华母女到，并不露悦色，反而扁着嘴，冷哼了一声，然后滚来滚去。
昭华与母亲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曹老夫人。昭华上前一步，讨好道：“外祖母，昭华来看您了，您怎么也不搭理昭华呀？”
曹老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伸手戳了戳昭华的腮帮子，“你个没良心的，回去大半个月了，也不晓得来看看外祖母。前一阵儿你爹来接你娘，你怎么不跟过来？”
原是因为这生气呢。
昭华立马露出八颗亮闪闪的大牙，挽住曹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外祖母，您就不要生气看嘛！昭华知道错了。”
曹琇莹坐在一旁嗤嗤地笑，恰好蒋氏进门来，见昭华和曹老夫人相互抱着说体己话，不禁抿唇一笑，对着身后跟着来给曹老夫人请安的儿子媳妇们打趣道：“瞧，昭华一来，咱们这些人啊都要受了冷落了。”
众人低低一笑，昭华少不得有些急促。
曹老夫人双眼一瞪，忿忿道：“你们哪个像昭华这样贴心，我也待你们这样好的。一个个的，就晓得惹我生气。”
曹启俊膝下有四子，两个女儿。可除了刚定亲曹德昌以外，其他人都已婚嫁。昭华是曹家最小的外孙女，曹老夫人亦自然最疼爱她。
大少奶奶苏氏闻言，笑嘻嘻地道：“祖母，您这眼里啊，就只要昭华妹妹千般好万般好。我们这些人啊，全都是那不起眼的石头。”话虽如此，可言语间却不露嫉妒。一来，昭华与她的孩子都差不多，二来，她也喜欢这个最小的表妹，一向是将她疼到骨子里去的。
昭华听着脸刷地红了起来，“大表嫂，您可不许瞎说话。谁不知道您有一副七窍玲珑心思啊。外祖母把你当个宝儿似的，您却非得要说自己是石头。”
大少奶奶也不客气，自顾哈哈一笑，而后道：“原先我是宝，可现在是根草了。”边说着还要用那帕子去掩眼角，逗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热烘烘地逗趣了好一会儿，众人笑够了也闹够了。
曹琇莹才说起今日之行的目的。
蒋氏有些惊讶：“怎么这样急？”
曹琇莹也不隐瞒，一一将昨日夜里的事情说了，然后又道：“嫂嫂，我是怕担忧再有意外发生。昨夜幸好有安公子医术高明，才救了昭月一命。”
蒋氏闻言不禁蹙起了双眉，面色浮现一丝怒意，道：“这晋安侯府的人可真是歹毒，你与昭华也要小心才好。”
曹老夫人板着一张脸，“行凶之人找到了么？”
曹琇莹摇摇头，回道：“并没有。老夫人大约是不想再查下去了。”
曹老夫人冷哼一声，露出鄙夷之色，“那个老太太，大抵又是要惦记她那点儿人命要罔顾名声了！那可不行！昭月是我曹家未来的四少奶奶，可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就叫人欺辱了去。媳妇儿，你尽快挑个日子，给杜家送聘礼，过问过问昭月丫头的身子。”
蒋氏听懂曹老夫人的意思，连忙应了是。
曹琇莹却有些为难，毕竟杜家是她的婆家，要是闹得太大，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刚想出声，曹老夫人一个瞪眼，那些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蒋氏又与曹老夫人起商量起给昭月的聘礼，“老太太，昭月丫头虽然是庶出，可是性子极好，才情容貌亦是上佳。媳妇想着按照先前三位少奶奶的规格来下聘。”
曹家家风和乐，当初三位少奶奶进门时，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一样的规制。
曹老夫人颔颔首，道：“你看着办便成。原来三位孙媳进门时，我都送了一对龙凤镯。昭月丫头性情大约淡雅些，我便想着把那对如意送给她。在娘家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到婆家来可要日日如意才好。”
大少奶奶苏氏笑道：“到咱们家来，自然是能事事如意的。”
另二位少奶奶也笑道：“是啊，有祖母这样好的长辈，还有母亲这样照顾我们，这日子哪还有不如意的？”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可曹琇莹别无他法，当时的情况，那小丫鬟言之凿凿，十分笃定。杜老夫人和霍氏也信了昭月有违德行，若不是正好昭华到，或许下一刻她们就要将昭月扔出去。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曹琇莹懦懦地望向昭华，见她还闭着双眸，神色不自觉地露出些许哀伤之意，她道：“阿九，娘知道你在怪我。可是，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娘不愿意你以身犯险。”
阿九，是昭华的小名。回杜家之后，曹琇莹只有在求昭华的时候才会这样唤她。
昭华闻言，纤长的翦羽微微一闪，只是到底没有睁开双眼。
曹琇莹知道她在听着，于是鼓起勇气握住昭华的手，叹道：“昭华，晋安侯府的人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简单的。你以为昨夜之事老夫人和霍氏没有疑虑过么？你以为她们那么好哄骗么？不是的。为了杜家的名声，老夫人纵然清楚事情有疑，却也一定会抛弃昭月。”
听到这话，昭华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曹琇莹，道：“为什么？”
曹琇莹轻叹一声，道：“晋安侯府日益败落，唯有百年声望还在支撑。老夫人又是个注重名声的人。昭月怀有身孕的事情，一经传出，不仅她的名声没了，连你们姐妹的名声也都会没了，杜家的清誉也没了。纵然查出昭月的事情是被人诬陷，老夫人也绝对会因为侯府名望而委屈昭月。所以当时你未到之前，老夫人已经决定，将昭月逐出族谱，沉塘处死。只是幸好你及时赶到了。在事情没有散播开来之前，替昭月洗刷了冤屈。否则……”
昭华锁起眉峰，“否则，五姐姐昨日一定会死，是不是？”
曹琇莹颔颔首，若非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她怎么会在昭月临危之际叫昭华不要管。她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的安全和名声，不得不做这懦弱的“独善其身”之事。
昭华向来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愚笨的，为了杜仲明，她温顺又软弱。遇到事情，也只是哭。这么多年来，反而她像女儿，而昭华一直在照顾她。这是第一次，昭华觉得自己的母亲也有一副玲珑心思。或许，她的不争不抢，不是因为她笨抢不过别人，而是因为她不想让杜仲明为难。
这样傻的女人啊，比前世的她还要傻。
曹琇莹继而又道：“你五姐姐的事情，老夫人是不会允许你再查下去的。对她来说，处置了那小丫鬟，也是最后的结果。”
昭华却有些不甘心，在她的认知里，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是非对错的结果，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了行凶之人，让昭月白白地受了委屈。
曹琇莹道：“这件事情就算暂时掀过去。算为娘的求你，不要再去查了。那个蛊毒这般诡异，不能一般人能够得到的。所以你……”
昭华惊诧地望着母亲，“娘，您怎么知道？”
曹琇莹拧一拧眉，顿了半晌之后才又言道：“大约是在二十年前，我见过一次这蛊毒。”
二十年前？
昭华心里顿时疑窦丛生，若她没有记错，曹寅当时不过是外县一个七品县令，品阶低不说，还不是京官。可蛊毒却是出现在京州的。曹琇莹，是从哪里见到的。
曹琇莹见昭华面露疑色，遂道：“二十年前有个女将军，唤作霍氏如歌的，是咱们府里主母大夫人的嫡亲姐姐。她便是中了这种蛊毒而死。”
昭华闻言心里不由得一颤，“您是怎么知道的？那位女将军，不是说是因通敌叛国而被处以凌迟之邢而死的么？”
曹琇莹却摇摇头，“霍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不会背叛北尧的。”神情十分笃定。
昭华心头一震，原来还有人这样相信她。
曹琇莹拍一拍昭华的手，却并未在霍如歌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只是转而道：“昭华，侯府里出现这种蛊毒，想必老夫人和霍氏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你万万不可再插手了。”
昭华也知蛊毒诡异，而且竟然还牵扯二十年前那件事情，她隐隐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只是为了不让曹琇莹担心，她便应下来：“我知道了，娘。”
恰好外头芷容道：“夫人，小姐，丞相府到了。”
遂撩开车帘，请二人下马车。
昭华先跳下，随后在一旁等着母亲。待曹琇莹探出头，昭华便就伸了手。曹琇莹微微一怔，眼里泛起温热。
昭华笑一笑，与往常一般，道：“娘，快下来啊！”
曹琇莹原以为女儿会怨她许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原谅了她，一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哎……我马上下来。”说着便依着昭华的手下了马车。
二人进府，给曹老夫人请了安。曹老夫人的身子小，蜷缩在太师椅上，像一团圆圆的球。见昭华母女到，并不露悦色，反而扁着嘴，冷哼了一声，然后滚来滚去。
昭华与母亲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曹老夫人。昭华上前一步，讨好道：“外祖母，昭华来看您了，您怎么也不搭理昭华呀？”
曹老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伸手戳了戳昭华的腮帮子，“你个没良心的，回去大半个月了，也不晓得来看看外祖母。前一阵儿你爹来接你娘，你怎么不跟过来？”
原是因为这生气呢。
昭华立马露出八颗亮闪闪的大牙，挽住曹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外祖母，您就不要生气看嘛！昭华知道错了。”
曹琇莹坐在一旁嗤嗤地笑，恰好蒋氏进门来，见昭华和曹老夫人相互抱着说体己话，不禁抿唇一笑，对着身后跟着来给曹老夫人请安的儿子媳妇们打趣道：“瞧，昭华一来，咱们这些人啊都要受了冷落了。”
众人低低一笑，昭华少不得有些急促。
曹老夫人双眼一瞪，忿忿道：“你们哪个像昭华这样贴心，我也待你们这样好的。一个个的，就晓得惹我生气。”
曹启俊膝下有四子，两个女儿。可除了刚定亲曹德昌以外，其他人都已婚嫁。昭华是曹家最小的外孙女，曹老夫人亦自然最疼爱她。
大少奶奶苏氏闻言，笑嘻嘻地道：“祖母，您这眼里啊，就只要昭华妹妹千般好万般好。我们这些人啊，全都是那不起眼的石头。”话虽如此，可言语间却不露嫉妒。一来，昭华与她的孩子都差不多，二来，她也喜欢这个最小的表妹，一向是将她疼到骨子里去的。
昭华听着脸刷地红了起来，“大表嫂，您可不许瞎说话。谁不知道您有一副七窍玲珑心思啊。外祖母把你当个宝儿似的，您却非得要说自己是石头。”
大少奶奶也不客气，自顾哈哈一笑，而后道：“原先我是宝，可现在是根草了。”边说着还要用那帕子去掩眼角，逗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热烘烘地逗趣了好一会儿，众人笑够了也闹够了。
曹琇莹才说起今日之行的目的。
蒋氏有些惊讶：“怎么这样急？”
曹琇莹也不隐瞒，一一将昨日夜里的事情说了，然后又道：“嫂嫂，我是怕担忧再有意外发生。昨夜幸好有安公子医术高明，才救了昭月一命。”
蒋氏闻言不禁蹙起了双眉，面色浮现一丝怒意，道：“这晋安侯府的人可真是歹毒，你与昭华也要小心才好。”
曹老夫人板着一张脸，“行凶之人找到了么？”
曹琇莹摇摇头，回道：“并没有。老夫人大约是不想再查下去了。”
曹老夫人冷哼一声，露出鄙夷之色，“那个老太太，大抵又是要惦记她那点儿人命要罔顾名声了！那可不行！昭月是我曹家未来的四少奶奶，可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就叫人欺辱了去。媳妇儿，你尽快挑个日子，给杜家送聘礼，过问过问昭月丫头的身子。”
蒋氏听懂曹老夫人的意思，连忙应了是。
曹琇莹却有些为难，毕竟杜家是她的婆家，要是闹得太大，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刚想出声，曹老夫人一个瞪眼，那些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蒋氏又与曹老夫人起商量起给昭月的聘礼，“老太太，昭月丫头虽然是庶出，可是性子极好，才情容貌亦是上佳。媳妇想着按照先前三位少奶奶的规格来下聘。”
曹家家风和乐，当初三位少奶奶进门时，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一样的规制。
曹老夫人颔颔首，道：“你看着办便成。原来三位孙媳进门时，我都送了一对龙凤镯。昭月丫头性情大约淡雅些，我便想着把那对如意送给她。在娘家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到婆家来可要日日如意才好。”
大少奶奶苏氏笑道：“到咱们家来，自然是能事事如意的。”
另二位少奶奶也笑道：“是啊，有祖母这样好的长辈，还有母亲这样照顾我们，这日子哪还有不如意的？”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