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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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谢三夫人且听我一说,既然是老太爷看中的姑娘,自有她的过人之处。我自问不是刻薄人,又是三郎的嫡母,所以,来日他们小夫妻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的长媳是皇贵妃的公主,天家的长女,自然是贵不可言,幼子还小,来日自有合适的姑娘。唯有三郎,虽非我出,但是他生母已逝,又遇上王家的事情,是在艰难。谢家的门楣好,暮雨姑娘又是嫡出,我家三郎是庶出,又成果一次亲,想来只怕三夫人也在笑话我们是痴心妄想了。”张氏道,“可是不怕谢三夫人厌恶,这满京城,求取谢家姑娘的人家不少,暮雨姑娘嫡出的身份自然更好。可是到底选择的人家不多,我们既是诚心上门求取,三夫人不妨与三老爷商量一二再做决定。”

    谢三夫人面上已有动容之色,她的女儿她最是明白,性子软懦,所以选择的人家确实寥寥无几,更何况夫君的职位不高。其实徐大夫人所说的她已然有些动心,可是奈何徐三郎既是庶出又是成亲过得,她始终举得委屈。

    对与她的心思,张大夫人也看明白了,“成与不成,都是孩子们的缘分。不过,即便是公主进门,也不见老太爷有这样的心肠,可见是几位看中三郎的!”

    徐大夫人点点头,“他办事牢靠,很得老太爷的重用!”

    “咱们在这里说话,倒是没有顾忌在淑清乡君,这会儿姑娘们都在院子里玩,大嫂不如请了孩子们来见一见?”谢二夫人看向谢大夫人问道,她是十分乐见其成的,既然女儿许给六皇子,徐家的姑娘又被预订,看样子应当是三姑娘。这个时候两家交好,在退亲一事上结了善缘,来日自己的姑娘进门,徐家的三姑娘总会顾忌几分不是!谢大夫人神色很不好看,但到底自持是谢家当家人的身份在,略微点点头。

    不过顷刻,谢家的几位在家的姑娘便到了堂前与众人见礼,徐凝慧对着张氏众人点明了谢暮雨是何人,张氏看去。白净如同中秋高挂夜空的圆月一般的脸蛋,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带着些许稚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神态叫人心生喜欢。

    在场的加上徐凝慧有七位姑娘,大夫人的幼女,二夫人的庶女,三夫人的幼女和庶女,四夫人的两位庶女。

    “哎呀,看着鲜花似的小姑娘们,倒叫我生出了老了的心来,想来咱们也是年近四十的人!”张大夫人微叹道,“都是些好孩子!”

    “张夫人夸赞了,谁人不知道张大人待你极好,瞧着倒是比我等看着年轻不少,我才是老了,南边风吹日晒的,皮肤怎么也回不来了!”说话的是谢四夫人,她的丈夫是庶出,却是因为是幼子,得了谢太傅的恩宠,奈何不是读书的料子,于是拿了钱财做生意。

    张夫人瞧了她一眼,“我看你的两个女儿倒是不错,将来也是有福报的!”张夫人这话说的隐晦,谢四夫人自己是没有女儿的,三个儿子在书院里读书,两个庶女都是自己人生养的。张夫人笑着目光从她两个女儿的连桑掠过,似很惊讶的目光落在了年纪尚小的一位姑娘身上,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

    那位姑娘生的极好,脸色红润,身形窈窕,面容与过世的太子妃有些相似,想来真是谢大夫人的幼女了。

    徐凝慧捏了点心,吃着,与谢暮雨说话,眼神不经意的从张夫人和谢林染的身上,嘴角轻翘。

    有姑娘们在好些话是不便说的,于是由谢林染带着几位姑娘出么正堂道园子里逛逛。几位夫人在身后跟着。

    张夫人逮着一个机会走到谢大夫人身边,说道,“谢大夫人的幼女看着又十三了,倒是长得几位高挑。”

    这不清不楚,似赞叹,又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叫谢大夫人有些不明就里,不过面子上还是要敷衍着,“是,因着比她是最小的,家里的人都宠着她。”谢大夫人生有二子三女,大儿子在京郊的县做县令,二儿子就是谢琰,大女儿是已逝的太子妃,二女儿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幼女自然是有些娇宠的。

    张夫人看着笑得一脸烂漫的姑娘点点头,悄声说了几句话,就叫谢大夫人的脸色大变。

    徐凝慧被谢家的几位姑娘包围,三位庶出的女儿自然是小心谨慎,不随意说话,谢暮雨拉着谢林染的手,指着园子里开的花,徐凝慧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到底是看的没趣,谢暮雨找来棋子与徐凝慧下棋来。

    “你许久不来谢家了,上次来,我与母亲回了外家,也没见到你!”谢暮雨说道,随手将白子落在了徐凝慧的陷阱了去。

    “到底是小时候好,我来谢家玩,谢太傅,你,我,将整座谢府走了个遍。可是不久,你就跟着父母出京了,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徐凝慧淡然道,“想必此次我来的目的,你也是知道一二的。可有觉得我委屈你?”

    谢暮雨神色一顿,“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我好歹是谢家的嫡出,便是母亲和父亲那边也是不会同意。”

    “幼时,三哥便喜欢你,我想着他终究是兄妹,为他挣一次。再说,我父亲的官阶不低,三哥又是有出息的,母亲万事不管,公主也不是刻薄人,你到了我家,真不是埋没你的身份!”徐凝慧又下一手,白子已然了无生机。

    “噔!”却是棋子落地的声音,谢暮雨脸色忽明忽暗,棋局胜败已分。“我输了!”

    “你还是老样子!”徐凝慧抬头见看向她,目光坦然,不似嘲笑。“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家家风并不严苛,家里人都是好相处的。不过,你我从小的交情,你若是真心看不上我三哥,此事便作罢,母亲自当为三哥求取二夫人家的姐姐为妻。”

    吃了午饭,谢大夫人便招呼着来日歇息,徐凝慧也不说走,于是众人便随着她的心思在谢府歇午觉。

    “四妹妹,”朱氏折身看着与她一起坐在榻上的徐凝慧,“这谢暮雨姑娘到底是嫡出的姑娘,谢家只怕不同意的。”

    “无妨,成就成,不成也罢。左右张家是要和谢家联姻的!”徐凝慧看向窗户外的潭水说道,“对了二嫂,二哥是不是今日没什么事情?”

    “是,他自从调去了刑部,比起之前在大理寺,日子反倒是松快了不少。”朱氏温柔道。

    “一会儿给二哥送个信,大哥不在京里,父亲不得闲,让三哥跟着二哥来接咱们回去!”徐凝慧道,不待朱氏说话,徐凝慧便自顾自的下了塌,推门出去了。

    这处院子她是知道的,也来住过。水潭小的桃树也是她看着谢太傅栽种的,那时候才回来,身上戾气很重,大哥见她日日沉默,于是有机会便带着她出门走走。谢府是她常来的地方,或许是那里合了谢太傅的眼缘,一老一小倒是相处的很好。

    那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无云,她嫌弃日头晒,怎么都不肯从屋檐小出来,大哥无法,只得随了她去。她靠着塌上,迷迷瞪瞪的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见屋子外有人,跑出看,却是谢太傅正拿了花锄准备栽松树。她好奇便问道,为什么不栽种会开花,会结果的树?谢太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定定的问道,为什么?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这样说的,“松树虽好,可是在院落中,岂不显得单调。若是栽种了果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树叶繁茂,冬季掉落。一年四季的景致皆是不一样,想来住在里面心情也是极好的!”于是这处院子是谢府中唯一一处有果树的地方。

    歇了午觉起来,张大夫人眉宇舒展,看来她与谢大夫人之间已经达成协议,张氏倒是不调地方,睡得十分香甜,醒来的时候脸色红润。不过倒是记得自己此来的目的,“我看谢三夫人未必肯将女儿嫁来!”

    徐凝慧给她拧了细棉布擦脸,“左右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届时看谢家这边的反应。”

    正在说话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说徐家的二爷和三爷上门接女眷们回去了。徐凝慧招来婆子为张氏梳头穿衣,自己先出门。

    才刚到了正堂,就看到堂上的人,“哥哥们来的真是时候,母亲和二嫂都起了!”

    徐承柏似有些不自在,不怎么说话,徐承杉点点头道,“左右无事,便上门来了,去见过谢二老太爷,当真是连我等也不认得了!”

    “生老病死,谁人也逃脱不了的!”徐凝慧喃喃道,“我已差人通知了谢家的几位夫人,我等要离开,叨扰一日,哥哥自当谢一谢的!”

    徐承柏和徐承杉点头,而后说起了在谢家的往事。

    不过一会儿,张氏几人便收拾妥当,谢家的几位夫人和姑娘也到了。谢三夫人的目光在徐承柏的身上流转一会儿,就收了回去。徐承柏只做不知,可是耳朵却是悄悄的红了。

    “晚辈谢过婶婶们的招待,打扰大半日,这就带着伯母内子和四妹回去。过几日是父亲过寿,还请婶婶赏脸来!”徐承杉拱手谢道。

    上了马车,徐凝慧慢悠悠叫住没有动,亲手沏茶,似在等人。玉竹朝外看了两眼,果然见徐三爷出门以后便直直的往这里来。

    “三爷!”玉竹立即下车,“姑娘已经准备好了茶,三爷里面请!”

    徐承柏这才停住脚步,看了玉竹一眼,一言不发的进了车里。

    “三哥,尝一尝惠儿的手艺!”徐凝慧待他坐下之后,便递上一杯上去。

    徐承柏并没有立即接住,而是顿顿的看着含笑的徐凝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凝慧将茶又往他的方向递了几分,见他伸手接住了才收回手。“三哥愿意吗,暮雨在南边定了一次亲,而且又是因为遭遇山贼的缘故被退亲的。虽然人没有大碍,可是名声却是坏了!”

    “我已经娶过一次,不会在意这些的!”徐承柏道,“可是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徐凝慧曼声道,“三夫人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心动了,届时只要父亲和谢三老爷说上一说,这事便八九不离十!可是三哥,你还是像旧时那样的心思?”

    “左右都是娶,既然是你挑选的人,自然是有她的好处。”徐承柏道。

    “以前王氏也是我挑的!”徐凝慧凉凉道,“三哥,何必再惦念她呢,已经是死了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徐承柏抬头目光泠然的看向徐凝慧。

    “自然不是我杀的,她是那位主子的人,事败,难道王家除了死还有活路。不过是她用自己的死,求得王家大房的生路而已!”徐凝慧淡淡道,“三哥,或许她对你有情,可是她对那位主,更是如此!你为了求得她可以活着离开,用了什么条件来与祖父做的交换,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即便是我等觉得不值,可是到底是没有违拗你的心意,由着你去做了。但是从今以后,三哥的心里可以有徐家,有建功立业,可以雄心,但是唯独不能有王氏,你我都知道祖父的底线在何处。即便王氏不在,可是王家在!”

    徐承柏寒着脸,“难道要如同棋子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要是真的能够没心没肺的活着,只怕是活在这座城里的大半的人都会做愿意的!”徐凝慧面色怅然,“这里的人,哪一个又不是棋子?棋子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连棋子都不是。”

    “谢暮雨进府,该有的我不会亏待她的!”在下车前,徐承柏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都是痴儿!”徐凝慧苦笑道。

    果然,没几日,在老太爷的书房之内,徐大老爷就提及了谢家愿意将谢暮雨嫁来徐家的意思。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徐凝慧知道后说了这么一句话,“皇上已经有两日连着没有上朝了,不论是什么原因,对我们而言,早些时候办妥,便早日安心!”

    “惠儿说的对,不如这样,我请人看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以后,就在五月里完婚!”徐大老爷说道,“好在一切都是现成的,就是时间上有些赶。到时候你帮着公主准备着!”

    徐凝慧点头应下。

    夜里,徐凝慧洗了头发,坐在榻上一面等头发干,一面捧着书昏昏欲睡。晚风袭来,烛火晃动,屋子里多出了一道人影,闪电般的接住了从徐凝慧手里滑落的书籍。

    似有所悟察觉,徐凝慧一醒来,便看到了侧身在自己面前的宁冬荣,“你怎么来了?”

    口气十分的不善,宁冬荣看着徐凝慧将发丝朝耳后拢了拢,露出了洁白的颈脖,心里微微一动。

    “还没有多谢你的消息,若非如此,只怕谢家的嫡女还真没有那么容易进了徐家的大门!”徐凝慧懒懒道。

    “你何必将自己说的那般不堪,谢暮雨的事情迟早都要败露的!若是真的想要拉拢谢家,为徐家获得更多的筹码,你就该选择谢家二房的庶女了,毕竟水涨船高,那位姑娘也是不容小觑的主儿!”宁冬荣坐在徐凝慧的身边,似寻常般的递过来一把梳子。

    徐凝慧斜着嘴角,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说!”

    “皇上已经写好遗照了!”宁冬荣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交给了新晋的朝堂红人,路致和。”

    “是谁?”徐凝慧问道,“恐怕不是六皇子!”

    “确实,想必皇上知道自己的身子,这才早早的做好了打算!”宁冬荣道。

    “算算日子,林二哥他们离京也近一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徐凝慧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这位路大人,想必你已经有法子对付了。放心,宫里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钟响了!”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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