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窗外一场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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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蔡府。

    “这幅画。”有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奢华的锦绣绸缎站在一幅画面前细细端详着,终于他得出结论,说:“好。”

    蔡云汐站在这位男子的身后,她已经料到父亲的反应,说:“父亲,你可相信,画出这幅画的只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蔡老爷摇头,道:“不可能。”

    “是真的,这位杨公子在明幅苑当着众人的面所作,也是女儿亲眼看到的。”蔡云汐说。

    “那就奇怪了,滁州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绘画的人才?他是哪家的公子?”蔡老爷转过身来问道。

    “好像是扬安镖局的一个下人。”

    “下人?”蔡老爷有些不理解了,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画出这样的一幅画呢?他又说:“去将他带来,我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蔡云汐惊呼道:“父亲,难道你怀疑他是太子殿下?!”

    “不错,现在整个滁州都在找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这个杨公子恰好与太子殿下一般擅长绘画,恐怕便是殿下了。”蔡老爷看着蔡云汐说:“女儿,你若能把握这次机会,便有可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

    第二日,陈明秋醒来的时候,杨西便端着药过来了,陈明秋拿起来便喝,他皱起眉头,这药不再跟昨夜一样糊了只是很苦,他下意识地反抗,但终究是忍着喝光了。

    杨西笑着说:“好喝吧。”其实她偷偷喝过,苦的要命,她一大早便吵醒了父亲要他帮自己煎药,杨老爷便教杨西如何掌握火候,怎样的时候去推风箱,怎样的时候去加水,杨西慢慢学着,慢慢煎好了药,便立刻拿来给陈明秋喝。

    “苦的要命。”陈明秋实话实说,赶紧倒了一碗桌上的水喝,来冲掉嘴里那种苦涩的药味。

    杨西一本正经的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傻小子,大夫可说了你隔五日便要喝一次。”

    陈明秋递出手中的金叶符给她,说:“这个给你,当药钱。”

    杨西推还给他,说:“我才不要,你不用担心银子。”

    “我知道你们给我看病花了不少,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们,只有这个能抵些钱。”陈明秋说,又将金叶符放到杨西手里,他说:“就当做你先帮我保管。”

    “那好,我就先放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就还给你。”杨西刚说完,外面便来了王至,说是杨老爷叫陈明秋去大堂,好像是蔡家小姐来了。

    过了一会儿,陈明秋与杨西随着王至到了大堂,杨老爷坐在首位,蔡云汐坐在客位,她旁边站着一位丫鬟,她见到陈明秋来了连忙站起来朝着陈明秋走来,她含着微笑对他说:“你没事了吧?”

    陈明秋点了点头,说:“没事了,蔡小姐可是为了什么而来?”杨西看了看蔡云汐,觉得她体态优美,再看傻小子,一脸傻模样。

    “我来,是和杨老爷商量可否让你到我家的画坊来,好教我绘画。”蔡云汐说,转过身来,对着杨老爷说:“不知杨老爷可否答应。”

    杨老爷听杨西说过她们到明幅苑发生的事情,他说:“他本就不是我镖局的人,只是被杨某在悬崖底救了下来才到了我这,蔡小姐何需问我呢?”

    蔡云汐转过头来看向陈明秋。

    “我去。”陈明秋直接说。杨西狠狠的抓着他的肩膀的肉,但陈明秋还是非常肯定的说:“我去。”

    他走向前来,在众人意外的眼里,便牵上蔡云汐白嫩如葱玉的手,蔡云汐竟也没有反抗,他对着杨老爷只是说:“多谢。”

    虽然这两个字很少,但分量很重,对于杨老爷的恩情陈明秋是记在心里的,他现在的名字杨忘还是杨老爷给自己取的,即使自己中了剧毒,他依然不丢弃没有任何用的身为下人的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曾经如那位大夫所说的是从悬崖跳下轻生还是别的什么,现在他想活下去,因为他紧紧握着梦中姑娘的手。

    杨老爷说:“你走的时候把大夫开的药方带走,还有一些药材都带去吧。”

    “不行!”杨西违和地冲出来挡在陈明秋面前,说:“傻小子不准走!”

    “胡闹!”杨老爷斥责她喊道。

    陈明秋松开蔡云汐的手,两只手搭在杨西的两边肩膀上,他看着杨西的眼睛说:“小姐,我不是不回来了。”

    杨西哭着说:“那你一定要回来。”

    陈明秋帮她抹去眼角涌出的泪水,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

    杨西不知道为什么,傻小子只不过到蔡家的画坊去,自己难道不能常常跑去看他吗?可是她一想到傻小子不再住在镖局里就很难受,就像知道他中了剧毒要死了之后那种难受,杨西不明白,但陈明秋终究还是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叶余拉着杨西,不让她跑到前面与蔡云汐上了同一辆马车的陈明秋的身边,杨西红着眼睛,很快也不用叶余拉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傻小子跟着他喜欢的姑娘走了,一趟泪落下来,被风缓缓吹干。

    “那位杨姑娘好像不舍得你。”蔡云汐有些羞涩的坐在陈明秋的身边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位男子同坐一辆马车,她有闻到,陈明秋身上干干净净的味道。

    “小姐她是一位很活波的姑娘,有时贪玩任性,又懒,嘴上又常常骂我们这些下人,但其实她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怕我不走她会把对我的感情当作是爱情。”陈明秋说。

    “爱情是什么?”她问。

    陈明秋看向她额前摇摆着的水晶吊坠,突然陷入沉思,爱情,是什么……好像曾经在一场风雪里,他曾经问过一个女孩,女孩说,女孩说,女孩说……他不记得了,脑子昏昏沉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口中喃喃说:“赵、赵、赵。”他不知道为何开始使劲挠着自己的头发,摇晃着脑袋。

    “公子?”蔡云汐有些惊慌的看着在马车里有些发狂的陈明秋,她努力抓着他的双手,可陈明秋不停地挣扎,她不得已,只能使劲抱住陈明秋,不让他乱动。陈明秋挣扎着,忽然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风扑鼻而来,他感受到被拥抱的温度,渐渐稳定下来,当他看到一面绝美的容颜,一双水灵灵的美眸看着他时,她额间的汗显了出来,两人这才发觉马车里有点热。

    “云汐。”

    “公子。”

    陈明秋看着她,渐渐将脸靠了过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窗外一场春风袭来,刮的帘布飘扬,有阳光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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